第二天早上,女青年把在車上忽忽大睡的三人喚醒——幾個青年早就醒了,已經收拾好帳篷,還做了早飯。
三人簡單的洗漱一下,女青年端過來煮好的咖啡和麵條,梓楊感激地說了聲謝謝,老王跟小黑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眾人吸溜呼嚕地吃完,嘴巴一抹,繼續上車趕路。
這一路上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幾位青年在後排座位上竊竊私語,老王生悶氣,梓楊想心事。
幾個青年看起來都是很資深的驢友,在後麵不斷交流各種騎行的經驗和心得,說的都是上海話,老王跟梓楊勉強能聽得懂,“冊那”、“儂老卵”、“剛度”這幾個詞兒不絕於耳。
終於到了格爾木,老王好人做到底,把幾個人一直送到了驛站,女青年揮揮手說聲謝謝,幾個人瀟灑的揚長而去,竟然連電話也不留一個,氣的老王一腳差點把油門踩脫。
出了格爾木又開了1、2百公裏,終於見識到傳說中的昆侖山了,在車上遠遠望去,莽莽昆侖,氣勢磅礴,銀裝素裹,群山連綿,萬仞雲霄。
這昆侖山口位於青海西南部,昆侖山中段,是青藏公路上的一大關隘,昆侖山是中華民族的象征,也是中華民族神話傳說的搖籃,古人尊為“萬山之宗”、“龍脈之祖”,因而有“國山之母”的美稱,藏語稱“阿瑪尼木占木鬆”,即祖山之意。
快要到昆侖山口的時候,天空刮起了大風,風中夾著飄雪,氣溫驟降。
吉普車雖然重,但是被風吹得也是有種飄飄的感覺,車裏雖然開著空調,仍然是寒冷異常,三人穿著軍大衣也凍出了鼻涕坨坨。
老王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現在的雜誌越來越不靠譜,整天登一些虛假小廣告也沒人管。”
又咒罵道,“現在寫文章的也不靠譜,沒有生活經驗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瞎特麼寫。”
梓楊有點擔心地說道:“風這麼大,可別把我們這吉普車給射~到溝裏去……”說道“射”這個字的時候特意拖了長腔,就像老王在雜誌裏劃重點一樣。
老王聽的臉一紅,終於閉上了嘴不再多說話。
梓楊不好意思再戳穿他,坐在副駕上東翻翻、西瞅瞅,翻開副駕遮陽板,看到鏡子裏麵的自己蓬頭垢麵,臉色發黑,已經齷齪的不成人形了。
這一路上條件艱苦,眾人也是不修邊幅,梓楊的頭發一直沒打理,已經炸成了雞窩,老王雖然一直是平頭,一頭自然卷的短發像西伯利亞的苔原一樣幾個月都不願長一寸,此時也是龍蟠虯結像個喜鵲窩,再加上滿臉胡茬,兩眼血絲,神情看上去非常的凶猛嚇人。
這個時候兩人心中已經沒有洗滌靈魂的念想了,隻想趕緊地開到拉薩,買點當地的紀念品趕緊的開回去完事兒。
“小心,那邊有塊大石頭別撞上了!”梓楊提醒老王,在車前遠光燈中,看到前麵道路的一側竟有塊大石頭。
老王兩眼緊盯前方,雙手牢牢地把握方向盤,慢慢地把車速降低。
路麵已經結了一層冰,他們的輪胎沒有裝防滑,在這種路況上一不小心還真容易“射”到溝裏去。
快開到跟前的時候石頭突然站了起來,把老王嚇得猛刹車,車子在冰麵山上溜溜滑了十幾米,堪堪停到“石頭”跟前。
兩人這才看清,這塊“石頭”竟然是個人,背上一個大旅行包似乎比她的身材還要大一些,剛才一直蹲在那裏,身上落滿了雪,真跟一塊大石頭差不多。
“找死啊?”老王搖下車窗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