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喏喏不敢言語,眼珠卻是轉的飛快,似乎在想些什麼。而那身後的幾名書生卻不滿的嘀咕道:“果然如坊間傳聞一樣,小人得誌,囂張不可一世!”
“你們……你等無知之輩真氣煞老夫!”王允氣的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才在管家的安撫下回過氣來,怒氣衝衝的說道:“若僅僅是小人得誌,可平黃巾?可斬董賊?可掃平西涼?不管你們肯不肯聽老夫的話,老夫畢竟還是王氏族長,若是從今以後誰再敢去招惹丞相,別怪老夫翻臉無情,定然逐出王氏永不再入門牆!”說罷,王允一揮衣袖,大步走出了正廳。
另一邊,陳濤帶著眾人離開司徒府之後,與賈詡坐在馬車中。
“文和,王允老成持重,看起來並不那麼容易入套。”陳濤沉思許久之後,忽然說道。
賈詡輕笑著搖搖手中羽扇說道:“主公想要盡數拔除司隸門閥,看來不會那麼容易實現呀。”
“哎……”陳濤長歎一聲,將身體靠向馬車中的軟墊,“大漢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動亂,很多人都認為是皇帝不夠賢明,任用小人。其實,在濤看來,若不是門閥把持朝政,凡是對於他們有利的便拚命施行,凡是對他們不利的就一力阻撓,又何至於會有今日。即便如今的司隸之中,濤的新政也往往因為門閥勢力的影響而無法全數發揮效用。袁氏已被濤拔去,可剩下的依舊多如牛毛。他們占據大量的土地,幾乎把持司隸的財富,就好比這王氏,家族中的產業一年所得,恐怕與司隸的歲賦也相差無幾。”
“別說是王氏,就連潁川荀氏又何嚐不是如此?”賈詡雙眼帶笑,故意說道。
陳濤翻翻白眼瞪了賈詡一眼,隨即卻又無奈的說道:“文若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王佐之才,如今又有誌才為輔,對濤的助力甚大。隻可惜文若始終無法擺脫門閥的影響,即便明知道大漢想要中興,就要拔除門閥,但事關家族依舊無法硬下心腸。濤不是不理解,隻是不願去逼迫文若罷了。哎,算了,本想趁這個機會把王氏逼入絕境,以此為契機拔除司隸門閥,但恐怕王允已經看破了濤的用心,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主公也無需太過擔心。即便一時無法行事,隻要再過幾年,私塾中的那些貧寒子弟學成出師,而司隸之中也有越來越多的百姓得到自己開墾的土地,到時候門閥利益被影響,必然會有人跳出來,到那時再連根拔起,也不見得就是壞事。”賈詡輕言安慰道。
“也隻能這樣了。”陳濤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馬車外和趙雲、曹女王並馬而行的小呂布卻是異常開心。原本還以為會被陳濤狠狠教訓一頓,沒想到陳濤不但幫她脫了罪名,還讓賈詡教訓了一頓王老頭,這讓出了一口惡氣的小呂布心情大好。連帶的,就連平日關係普通的賈詡,在她眼裏也看著越來越順眼。
“奉先,別以為逃過一劫,回到府邸中,主公必然要責罰你。”曹女王忽然靠近小呂布輕聲說道:“你還是裝的老實一點,說不定主公心一軟就放過你了。”
“啊?為什麼?文和不是也說了,不是我的錯嘛。”小呂布大驚失色。
一旁的趙雲接口說道:“你真覺得是他們的錯?”
隻這麼一句話,頓時讓小呂布啞口無言。仔細想想,賈詡不過是抓住王氏的漏洞,嚇唬他們一下而已,認真算起來,也是小呂布騎著赤兔亂闖王氏車隊才會引來這場紛爭。
想到這裏,小呂布的腦袋立刻就耷拉了下去。
果然,當回到府中之後,陳濤勃然大怒,指著小呂布的鼻子狠狠罵了半個時辰,最後還禁足她一個月,隻能窩在丞相府自己的房間中,連吃飯都不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