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Q市,昨天剛下過一場大雨,今天的天空陰蒙蒙的,空氣中似乎都暗藏著一種壓抑的味道。
夏堇惜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腦子裏似乎還在旋轉著老師剛才的話。
美術班的學費,又要交了,這次一交就得一千二,最遲周五就得交齊,可是三天的時間,她從哪裏湊到這一千二。
打工的地方上次預支的錢還沒打工還完,這次如果再開口,恐怕老板也不會答應……
難道……要去找他們要嗎?
想到那幾張令人作嘔的嘴臉,夏堇惜緊抿起唇瓣。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從夏堇惜的身邊開過,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轎車濺起昨天下雨路邊積下的髒水濺了夏堇惜潔白的校服一身。
夏堇惜連忙用手拭去衣服上的髒水,可是也阻擋不了衣服已經被弄髒的事實。
夏堇惜快步跑上前,轎車也停在一棟莊嚴的歐式別墅門口。
司機率先下了車打開後座的車門。
一雙芊芊玉足從車門裏伸了出來,一名頭發微卷染成栗色的妙齡少女從裏麵走了出來。女生的身上穿著和夏堇惜一模一樣的校服。
看到夏堇惜一身狼狽的樣子,女生不禁笑道:“喲,你這是怎麼了?在路上摔跤了?”
夏堇惜抿了抿唇憤憤的說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女生聽到夏堇惜的話輕哼了一聲:“我做什麼了?是車弄的髒水濺你一身?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但是開車的人又不是我。”女生說著嘴角一抹狡黠的笑然後邁著高傲的腳步朝別墅的大門走去。
司機看了夏堇惜一眼,小聲說了一聲“不好意思”便快步跟上女生。
夏堇惜抬眼看著麵前這棟五層樓高的歐式別墅,這是她的家,她卻不能從正門進去。
夏堇惜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從後門進入了別墅。
別墅後三十多米的地方是一排裝修還算不錯的平房,是專門給家裏的傭人住的,而她住的地方……則是後院比傭人住的地方還要偏僻的一個小木屋。
夏堇惜打開門走了進去,將書包放在床上打開桌上的台燈,小木屋不大,隻能放下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桌還有夏堇惜用來放衣服的小櫃子,這樣的木屋自然是連洗手間浴室都沒有的,所以夏堇惜每次去洗手間和要洗澡的時候都是去傭人住的平房裏解決。
躺在僅容得下她一個人躺下的床上,夏堇惜抬眼望著上方發呆。
一千二的學費星期五就要交齊,難道她真的得開口找他們去要嗎?
雖然不想麵對他們那些醜惡惡毒麵孔,可是自己不能放棄學習美術!雖然她的成績很好,可是放學以後她就得打工,幾乎除了在學校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複習課業,所以夏堇惜想以十分好的成績又加上是藝術生,考進Q大並且能夠拿到獎學金!
猶豫了再三,夏堇惜還是翻身下床朝那棟自己在這裏生活了10年卻沒有進過幾次的別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