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最高的地方是飛天樓,歸菀公主死後,太子常常獨上飛天樓。樓下是清風和迎兒在站守。
清風皺眉,“太子已經上去一個時辰了,待會還要與容相議事。”
迎兒望著高樓歎氣,“你道太子為何登樓,今日皇上召容公子入宮,必是談容公子與安希郡主賜婚之事。”
清風隻是淡漠說道:“她是太子,有她該盡的責任。”每個人都應該認清自己的本份,既然她選了這條路就要拋棄感情牽絆和其他雜念。
迎兒不滿:“你這個冷血的男人懂什麼。太子也是人,怎麼可能看著本屬於自己的夫婿另娶別人還無動無衷。”
“別亂說話。”清風警告她。
迎兒乖乖閉嘴了,她想其實飛天樓地處偏僻,周圍都是平地,一有人接近,大老遠就能看到。可以說是皇宮裏最能安心說話的地方。平時她們可是十分小心謹慎的。她也是心疼公主才發發牢騷而已。
過了一會,歸菀神色平靜地下樓,“禦書房,容相也該到了。”
容宇明這次覲見太子,是要請示在全國普及學堂的事。
“太子,在我們以前的朝代,文風鼎盛,文化高度發展。皇上雖是武將,但一向尊重文人,臣想把大宋的文化在我們龍炎皇朝傳播。”
“容相此議甚好。父皇說過‘龍炎’取之龍的傳人、炎黃子孫之意,自然要傳承先輩的文明。”
“臣這十五年來已經組織有識之士,全力以赴回憶撰寫文學典籍和詩書禮樂,但仍覺得精力分散不利於成事。特地向太子請辭,準許臣歸隱著書。”
歸菀勸道:“容相,現在皇朝根基未穩,正需要容相輔助朝政。容相既有文者的風骨,更有國相的責任。”
容宇明沉吟,慚愧地說:“太子說得對,國強則文強,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隨即又歎氣:“可惜我兒容望今日實在荒唐,不能助我完成著書之願。”
歸菀心下一沉,淡淡一問:“容望尚未平複心情嗎?”
“臣也看不透他所作所為,在公主墓流連半月,回到相府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不悲不喜,讓人擔心。近日竟然跟亢鳴涉足風月之地,臣真是無顏提及。”容宇明搖頭,兒子的反常已經成為家人的心病了,歸菀公主的死對容望打擊太大。
歸菀想到上次去醉月樓歸來途中被亢鳴容望攔截,本以為他們是跟蹤自己,看來隻是偶遇而已。容望真的留戀花叢嗎?
“容相不必擔心,他隻是一時糊塗吧。”歸菀說這句話,想來也是安慰自己的。
“太子與他平日交好,若能幫臣勸勸他也許有用。”容宇明請求說。
“我自當盡力,畢竟他是為皇姐才落得如今頹廢之境。父皇要給他與安希賜婚,成家之後應該就能定下心。”
容宇明卻慌了:“原來皇上找見他是說賜婚之事。容望肯定不會答應他,他每日醉酒喊的都是歸菀公主的名字,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變心另娶。我怕他出言不遜頂撞皇上,臣還是去看看,太子,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