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帝把一個青樓女子接回宮引起很大爭議。
容望聽到佟悅來自醉月樓,馬上去問季以嶽:“那個佟悅什麼來曆,為什麼會和皇上認識?”
“我說你突然來季相府就是為了這事,你可知剛才仆人來通報,我爹馬上就來問了。你這麼緊張她,難道是你在醉月樓的老相好?”季以嶽開玩笑。
“正經點,一個青樓女子精通醫術,現在成了皖帝的禦用太醫,你不覺得奇怪嗎?”
宮裏太醫那麼多,皇上沒必要在宮外找,除非皇上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容望的心又泛起懷疑,他一定要確認皖帝的身份。
季以嶽不以為然:“男人嘛,青樓女子不能封妃,禦用太醫是假,我猜皇上是貪戀美色才換個名目留在身邊侍寢吧。你以前不是說碰見太子出現在風月之地,估計他們那時就認識了。”這是季以嶽的個人猜測。他隻是買下了醉月樓,偶爾去與容望亢鳴去小聚,可是從來不參與經營,他怎麼會知道那裏麵每一個女人的來曆。看來要去問一下那裏的老鴇蕭娘才知道。
“容望,你不會還沒死心吧,皖帝不可能是歸菀。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惹怒皇上的。”季以嶽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好。
容望出生那日有命師斷言他半世桃花命,一生為情癡。怎麼就隻見到容望癡情的一麵,毫無風流可言。季以嶽自嘲一笑,反倒是自己瀟灑不羈,風流處處留情。
帝都三公子各有千秋,容望翩翩多才,季以嶽俊逸風流,亢鳴豪邁爽朗,他們是帝都所有千金小姐的夢寐以求的夫君人選。但容望是公主的夫婿,亢鳴又不解風情,季以嶽倒是人氣最高的一位。
可是公主死了之後,容望的人氣有所上漲,季以嶽不僅為自己擔心起來:“容望,你還是執著一點,要是你風流以來,我的女人們都會被你搶走的。”
容望氣惱:“季以嶽,你整天就想女人,就不能為我想個辦法試探皖帝?”
“唉,我最討厭動腦想事情,不過為了打發你走,我就獻上一計。”季以嶽詭異一笑,說了自己的想法。
容望皺眉:“下流之人,下流之計。”他搖頭轉身走了。
季以嶽看著他的背影叨叨念:“哪裏下流,不就是讓你把皖帝推下水,然後跟著他去換衣服嘛,是你把他當成歸菀,才會覺得下流,不然兩個男人一起換衣服下什麼流。”
幾個婢女又故意裝作經過,季以嶽毫不吝嗇對她們跑了個勾引的眼神,又迷得她們俏臉通紅。
季以嶽得意地想,每天都有婢女來來回回經過他的房前,他隻風流不下流,發乎情止於禮,逗著玩就好,可是從不下手的。容望說他下流就太不應當了。
容望剛走不久,季展就來了:“容望找你幹什麼?”
季以嶽說:“公主不在,他寂寞著呢,來問我怎麼討好女人。”
季展不滿地哼了一聲:“不知長進的廢物。”然後就走了。
季以嶽無所謂笑笑,這是爹常罵的話,他都已經聽得耳朵長繭了。他隻是不想成為沉醉權術的人,所以一直裝成季家人眼中的‘廢物’。至少爹沒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就好。
容望初聽之下覺得季以嶽的辦法不妥,可他在禦書房再次見到皖帝寫字的手勢後,出言建議:“皇上,每日在禦書房處理國事,思緒不免鬱滯。不如到禦花園一遊,水光花色怡人心脾,必然讓皇上思緒開闊通暢。”
歸菀確實有些困乏,看了幾個時辰奏折,已經隱隱頭痛。聽聞容望此言,甚覺有理。於是與他前往禦花園散步。
春末初夏的季節,旭陽暖人,花香襲來,綠蔭陰涼,讓人神清氣爽,身邊還有心上人同行,歸菀不覺心裏歎道,大好年華,有他相伴,足矣。她還能奢求什麼。
容望有意識地帶著她往湖心亭走去,那裏有一麵是讓人垂釣、不設欄杆的。容望伸手在她背後一推。心情放鬆的歸菀沒有想到容望會有這麼大膽的舉動,跌落湖中。
容望跟著跳下去,他遊向皖帝想抓住她的手,歸菀卻使勁掙脫他。
歸菀料到他冒著弑君的罪名腿她落水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時候絕不能讓他靠近自己。她落水之前已經看到跟在不遠處的清風飛奔而來,她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
容望還是快一步環住她的腰,柔軟熟悉的感覺讓他越來越相信這就是歸菀。他剛想把她抱起,就被清風把她扯開。
歸菀濕漉漉地站在亭子,冷冷看著還在湖中的容望,“容相既然有此雅致,就在湖中待個夠,沒朕的命令不準上岸。”她氣惱地回到寢宮換衣服。
容望在湖中拍著水花哈哈大笑,就算惹惱她受罰也值了。他剛才抱到歸菀了,她氣惱的樣子就像以前無數次跟他撒嬌發脾氣一樣,他絕不會認錯的,一個男子不會有那樣的嬌態。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歸菀為什麼會代替太子登上皇位,又為什麼要瞞著他。遲早有一天他會弄清楚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