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望挑了吉日,風風光光把如櫻迎入相府,對外宣稱納妾。當夜,容相去了如櫻房裏,讓小藝備好酒菜。
如櫻心裏思量,她本以為容相把她接到相府隻是作伴,沒想到容望會給她一個名份。雖是作妾,但容望今日讓所有仆人來見她,並下令仆人們以後必須尊她敬她。一切恍如夢境,得此夫君,她三生之幸。
今夜本也算是洞房花燭,如櫻嬌容隱隱透著一絲羞澀。可是容望隻是一言不發喝著悶酒。如櫻嬌聲低喚:“相爺,夜深了,該歇著了。”
容望深深一歎氣,又猛地灌了一杯酒。如櫻眉頭輕皺,伸手按著他的手背,勸道:“借酒消愁愁更愁,相爺有什麼煩心事,何不說給如櫻聽,就算不能為相爺分憂解難,我也能做一個傾聽者。”
容望笑道:“如櫻,你可否聽過一段傳言,大家都說我出生之日,有命師斷言我半世風流命,如今我倒真想試試,一世風流是否真的瀟灑痛快。”
容望曾對這往事嗤之以鼻,他從不相信命數,盡管家人和朋友多次以此事開玩笑,他也從不當真。沒想到現在這句話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如櫻一愣,“我覺得相爺更印證下一句,一生為情癡。”
容望臉色一沉,冷哼道:“癡情可笑,誰人會憐惜我一片真心。”他唯一深愛的女子隻愛江山,即使對他有情,也決然放棄。多情總被無情惱,他此生再也不會愛了。
如櫻無言以對,她不知道容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有如此感慨。照理說歸菀公主已經過世了兩年,他不該再為公主感懷才對。難道傳言中他與安貴妃的事是真的?容望真的愛上安貴妃了嗎,所以求之不得才愁緒滿懷。
又是幾杯酒水下肚,容望抬頭才看見如櫻微微失神,他以為如櫻在擔心,隨之解釋:“如櫻,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強迫你什麼。隻是名為妾,我會把你當妹妹一樣,護你安好無憂。”
如櫻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相爺,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容望沉吟,想起之前的事,“受人之托。”
如櫻很意外,“是誰呢?”
容望不答,“一個有心人罷了,他不想讓你知曉。你隻要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若是你有其他打算,直說無妨,我會為你安排周全。”
如櫻搖頭,“相爺,我在這裏很好,願意一輩子伺候相爺報答恩情。”
容望不在意,本來把如櫻救出那汙穢之地也不是他的本意,那日去花樓,隻打算贖下她的賣身契、給她安身的錢財。碰巧見她與歸菀相似的一麵,才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沒想到會變成今天的局麵。這樣也好,有容家作她的後盾,她也不會再受欺負。
“你若真想報答,就在外人麵前,演好我的妾侍吧。”
“是。”如櫻喏喏應道,心裏卻暗暗失落,原來他想要的隻是假戲,她差點把他的溫柔當真了。
不擾她歇息,容望回房去了。如櫻看著空蕩蕩的新房,花燭還沒燃盡,獨剩她一人,妾有意,君無心,那就隻當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