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帝下旨宴請群臣,名目是獎賞靖王代理國事的功勞。眾臣言笑晏晏的同時各懷鬼胎。
季展之前因為誣陷安貴妃的事被查入獄監禁,雖然後來以冤假錯案為由官複原職,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皖帝這一壓一放的用心。亢堅幾個月前為了出兵救亢鳴,也對皖帝坦白過自己的篡位野心。而靖王畢竟監國期間有過貪念,心虛之下也心感不安。
但是皖帝似乎對他們毫無芥蒂之心,一一對他們論功行賞。特別是對亢堅和亢鳴大加封賞,不僅把帝都的兵權全部交給亢鳴,還把亢鳴封為護國大將軍,而亢堅則被封為護國公。但是亢堅心裏暗暗不滿,這護國公名號雖大,但兵權卻全在亢鳴那裏。皖帝這個安排讓他猜疑,亢鳴雖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對奪位之事毫不上心,隻怕日後真的行事會受到阻擾,隻有掌控容淩的生死,才能控製亢鳴,也就間接控製了兵權。
其他有功之臣也得到一些珍寶的賞賜,宴會在歌舞升平中繼續進行。
容望這次出席了,可是他現在的身份隻是輔導太子的太傅,位列宴席的中段,隻能遠遠看著皖帝坐在高台上。容望一杯又一杯喝酒,目不轉睛看著皖帝,可她偶爾視線移過來又馬上轉頭了。容望猜不透歸菀的心思,她這次偷偷回宮也沒有提前通知他,直到宴會才能見到她。
容望不確定歸菀在陪著烈野養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這次回來是否把烈野也帶回?如果烈野來了,那他在歸菀心中又是處於什麼位置。容望心思凝重,不知不覺喝醉了。他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攙扶著他回到他留宿的坤樂宮,自他成了太傅之後就被賜了這座宮殿。
酒酣之際直覺身體燥熱異常,容望靜靜躺在床榻上,聽到剛才扶他進來的那兩個小太監關門走了。他這裏沒留人伺候,也就無所謂顧忌什麼,他胡亂扯下衣服就寢。
似夢非夢間,容望感覺有人在自己床邊坐下,拿著溫暖的布巾給他擦拭臉龐,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歸菀微笑看著他,“菀兒……”他呢喃著伸手拉住她。
他半掙紮著坐起,一把抱起歸菀,“我想你,很想……”他似乎聽到微微的歎息,然後歸菀也輕輕回抱他。容望看著這朝思暮想的人,情難自控吻上她……
第二天醒來,容望頭痛欲裂,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發現身邊躺著個衣衫不整的宮女。容望驚訝推開她,那宮女誠惶誠恐地下床跪在地上,嬌然欲泣地說:“容大人,昨晚奴婢來給大人拿醒酒湯,大人醉得厲害然後就……”
容望雙拳緊握,恨不得拍死自己,他怎麼又幹出這糊塗事,若是被歸菀知道如何是好。他看著那宮女也心中有愧,“你起來吧,是我錯了。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補償你。”
那宮女搖搖頭,“奴婢不敢奢求什麼。”沒等容望再說什麼就匆匆跑了出去。容望愕然,他起來穿戴好衣服,可是已經不見那宮女身影,他其實還沒看清楚她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