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們聽了，全都出了獸性的歡笑。
“喂！”倒在地上的莫飛猛然吼了一聲，雙手撐地，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滿臉都是血，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一副很囂張的德性，對著程浩喊道：“我，把人給我留下！”
程浩詫異的轉過頭，笑著對西裝男們：“這子，還真是能撐啊，難道這就是傳中愛情的力量，真是讓我好感動好感動，真情啊，白頭偕老啊……”他臉色一沉，寒聲：“給我打，打到他站不起來。”
魯迪帶頭，狠衝了過去，一腳踹在莫飛的腰上，莫飛狂噴了一口鮮血，全都吐在了他臉上，魯迪雙眼被血蒙住了，看東西模模糊糊，急忙用雙手擦拭，莫飛搖搖晃晃走過去，扯住他的頭，往下一按，用力抬起膝蓋，魯迪的麵門被他的膝蓋狠狠的撞了一下，當場就昏倒在地。
莫飛撂倒了一個，自己也站不穩了，險些摔倒，左手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了片刻，仰一聲怒吼：“程浩，你他媽的，可別把人給看扁了！”喊完，他像個醉漢一樣，搖搖晃晃衝入人群之中，揮拳連著打倒了兩三個人，被西裝男們連拖帶拽，弄翻在地，跟著就是一頓暴揍。
程浩默默無言，轉身就走，他實在不明白，這個高中生幹什麼要拚了命的戰鬥，沒有利益的戰鬥，不是在浪費生命麼，蠢貨啊還真是。
莫飛的拳頭，一點點的攥緊，他已經沒有什麼體力了，即使隻是攥拳這麼簡單的事，他也要廢上全身的力量。
但！
“怎麼可能就這麼完了！”莫飛幹啞的嗓子出一聲撕裂了的吼叫，拔地而起，身子像是一根隨風傾斜的草，左搖右晃，鮮血已將他的臉染成了紅色，如果不是雨水不住的衝洗，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
“喂，我，你他媽的，把人給我留下。”
莫飛吐了口血，揮動右拳，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胸口，有氣無力的：“有什麼事，找我，與她，無關。”
“老子成全你！”西裝男們，忽然變得惶恐焦慮起來，他們不約而同的憤怒了，向著莫飛起了更加凶猛的攻擊！
美淚流滿麵，她跪倒在程浩麵前，泣不成聲的：“求你，求你別打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無論你要我做什麼都無所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你太高估自己的價值了，姐，像你這樣的女人，勉強隻夠資格做一枚棋子。”程浩歎了口氣，對著莫飛叫道：“子，看啊，你心愛的人對我跪下了，要我饒你一命，你還要固執下去麼？啊！”
莫飛將麵前的西裝男踹開，踉踉蹌蹌走過去，怒吼道：“站起來，為什麼要對他下跪。”
美流著淚：“求你，不要打了，到此為止吧。無論他們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我得命就是這樣的，我已經習慣了，求你，不要再為了我……”
“混蛋！”莫飛兩眼通紅，拳頭攥得流出了血：“什麼習慣，這種事，侮辱和淩虐，怎麼可以習慣這種事！人擁有生命，可不是為了來習慣這些事。請不要對他下跪，請，站起來，拜托，請你站起來！”
美哽咽的不出話來了，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美，我們一無所有，沒有錢，沒有權力，沒有愛，沒有一切，如果連尊嚴都可以拋棄了的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哪怕是死，求你，不要對那些肮髒的家夥下跪，拚命努力的活下去，不就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和僅存的尊嚴麼，請你，站起來，請站起來！”
美看著莫飛搖搖晃晃的身體，遍體鱗傷，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
但他的神情卻無比的堅持。
人這一輩子，總該堅持點什麼。
她忽然站了起來，捋了捋被雨水打濕了的頭。
四目相對，莫飛笑了，美也笑了起來。
“什麼尊嚴，笑死人了，像你們這種人也配有什麼尊嚴！”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程浩，突然間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怒獅，一腳踹在美的腰上，將她踹翻在地，麵容陰冷的：“什麼尊嚴，想要尊嚴，那就到地府去要吧。”
“程浩，你對我的救命惡人，可真是夠關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