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隨海江來到帝書房,瞧見封骨枯換了身便服坐在書桌前,封骨枯手持一本書卷看著,白鬢落下也不管不顧,像是認真看書,又像是神遊物外。房內孑然無聲,屋外花開錦繡雀鳴蝶舞……
唉!
海江心中忽而長歎。作為追隨封骨枯一生的人,海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帝皇,尋常百姓認為封骨枯是一個平定天下的明主,接觸過封骨枯的人覺得他是一個城府深絕的暴徒,可是海江從來都不這麼看。他一直都可憐著的他的主人。
海江攔住了封平,輕聲說道:“殿下,隨我來。”
海江把一臉疑惑的封平帶到了禦花園:“殿下,可是疑惑?”
“還請公公明示。”封平恭恭敬敬地說。
“老奴之所以攔住殿下,是怕殿下擾了陛下的平靜……”海江望著園裏開的正豔的各色花朵說,“邊走邊說吧。”
海江邁開了步子,不緊不慢地向園內走去,封平連忙跟上。
“公公,為何說我會擾了父皇?”
“殿下覺得陛下怎樣?或者說殿下認為陛下是怎樣的人?”
“啊?公公,我們這樣妄議君上不好吧?”
“看來殿下對陛下還有些生份,不過,這也正常。殿下,老奴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海江突然在封平麵前跪下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封平,等著回答。封平不明白海江為什麼向自己下跪,但出於好心還是答應了。
封平把海江扶了起來,問道:“公公,你想要我做什麼事?為何需要下跪?”
“殿下,是我們對不住你……”海公公滿臉悲戚,“殿下可曾見過自己的生母?”
“我娘?!”封平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怎麼回事?老師說我娘在生我時被山賊所害,難道還有隱情?”
“殿下,老奴希望你不要恨陛下,這也是你剛剛答應的……”
“這件事跟皇帝有什麼關係?你快說!”封平低吼。
“殿下承認剛才所答應的事我才說。”
“我承認!你快說!”
“殿下的母親其實,其實是陛下下令……”
封平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混帳!你這老東西如此設計到底有什麼陰謀?”
“殿下!老奴知道你很難相信,但請殿下聽老奴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你說,要是我發現你最後欺騙我,那你就等著承受皇帝的怒火吧!”
“事情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那個時候陛下二十來歲,殿下的兩個哥哥也還沒有出生。二十來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同常人一樣,陛下他愛上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喚作玉笙簫,她貌美如花,身姿曼妙。自她和陛下認識,不過數日時間,陛下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她也表現得很愛陛下。唉!相識不過十日,陛下便和她有了夫妻之實,陛下心裏滿是歡喜,自以為得遇良人。可是,次日清晨,陛下發現床上未有落紅。陛下質問於她,希望她能有個合理的解釋,可是這個賤人卻恬不知恥地說‘落紅?這東西有那麼重要嗎?你們男人就是矯情。’
嗬嗬!陛下氣得快瘋了,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忍受不了,我當時知道這事後,憤怒得提刀就要去殺了那賤人。可是陛下阻止了我。陛下無法下去手,盡管那賤人逢場作戲對陛下隻是虛情假意。
我們放了那個賤人,可是陛下卻從此不再相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