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柳青青傷情出走 憫農子初會鐵衣(1 / 2)

人生於世,沒有誰必須遷就於誰,多年來策馬揚鞭行走這漫漫江湖路,柳青青也養成了不同於尋常女子的任性與倔強。喜歡便是喜歡,不管是淺淺喜還是深深愛,兩人久來的相處歡喜,又怎麼會是夢幻泡影。

柳青青孤坐在床沿,通紅的眼裏不住地滴落著淚水,濕嗒嗒地打在白翩裙上散出難看的痕跡。她雙手緊緊攥著裙子,手背青筋微凸,身子不時顫抖。

院子,雲蹄安分地在馬棚裏嚼著它的草料,鐵衣卻呆呆地立在空地上。院外不知明的喬木擺弄著它的葉子,弄得沙沙作響,吹來的閑風挑逗著鐵衣的衣邊,而鐵衣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這世上,總有這一種人。他們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他們做事情之前總喜歡給自己找出這樣或那樣的理由來束縛自己,他們總是用印象中的規矩來“規範”自己的行為。

在鐵衣看來,步師師於他有恩,他對步師師有情,雖然步師師已不在人世,但他也不該再傾心於另一個女子,況且那個女子還是步師師的女兒。這個想法長年來一直壓抑著鐵衣的潛意識,使得他始終無法接受柳青青的心意。

未走完的路有多遠多長,未明了的心又有多迷惘。

柳青青哭了一陣便停住了,江湖女子縱是真性情,卻不是隻會哀怨哭啼的婦人。她明白自己再哭下去也無濟於事,她了解鐵衣,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知道鐵衣最後說出那個“是”是什麼意思。鐵衣無法說服他自己,隻能固執地用自己的方式打破青青的期許。

思索了一會兒,柳青青決定離開鐵衣,既然鐵衣無法接受她,她也沒麵目賴在鐵衣身邊了。鐵衣是個固執的人,她也是。撿了些衣物取了些細軟,熟練地紮了個包裹,柳青青悄悄地翻出了窗,背著她的行囊走向了遠方。

鐵衣在屋外站了很久。

許是擔心了罷,鐵衣終於挪動了身體走進了屋子。一眼望去,青青的房門依舊緊閉著,鐵衣輕歎一聲,硬著頭皮就去敲門。

篤篤……

清響了幾聲後屋裏毫無回應,鐵衣捂著額頭無奈地說道:“青青,不要鬧脾氣了,是我不對,你出來吧,別一個人悶在房裏。”

……

“青青?”

……

“青青!”鐵衣心中一沉,感到一絲不妙,當即破門而入。房內空無一人,而床鋪上桌子上卻整潔如新,鐵衣這才發現柳青青離開了。

“青青……”鐵衣背倚牆壁,雙眼微垂而無神地望著窗外。

天空中,一隻白鶴載著一白發男子朝柳葉村飛來。

“靈識印,眸,隱。”白鶴飛至柳葉村上空時,憫農子施出了靈術屏蔽了全村人的對於他的視感,他可不想引起什麼騷亂。白鶴降地後便重新化為了一團靈氣散開在空中,憫農子拍了拍衣衫邁著大步朝鐵衣的位置走去。

憫農子走進了院子便停下了,他向屋裏高聲呼喊:“屋主可在?”

鐵衣被這聲音驚醒,心中詫異:這呼喊之人會是誰,難道是官府來人?想到此處,鐵衣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刀,謹慎地向外走著。

憫農子乃修行之人,六識之強遠超凡人,鐵衣拔刀的瞬間他便聽到了聲音,略一思索便明白是鐵衣誤會了。於是,憫農子放棄了進屋的想法,並將負在身後的雙手攤開在身前,靜靜等著鐵衣出來。

不多時,鐵衣走到了門口,他上下打量著憫農子,手裏的刀卻未放下。看了半天,鐵衣實在無法猜出憫農子的身份和意圖,於是問道:“你是誰?找屋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