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們局主他就是局主,總鏢頭就是總鏢頭,那可不是白叫的!人家那功夫,那和我他就是不在一個檔次上!隻見我們滕老大的一雙銅鐧上下翻飛,上打插花蓋頂,下打老樹盤根,“鋌哐”地這頓砸叭!馬賊楞讓他削倒下十好幾個!
他老大這一通兒發威,人家馬賊可不幹了,那個聲如夜梟的馬賊老大一聲淒厲的長嚎,那動靜兒那叫個慘!讓人聽著直起雞皮疙瘩!隻見他自馬背上淩空就蹦起來,向著我們局主滕老大就飛撲過來,手中一柄斬馬刀當頭直劈!“鐺”地一聲,刀鐧相交,火星四濺,還帶回音兒的!一時之間,這老二位就你一刀我一鐧地對著掐上了!
不過,亂打歸亂打的,我可也沒懵——我注意到一件事兒:幾乎所有馬賊,包括那個正在和我們局主滕老大對著掐的馬賊老大,都已經下馬開磕了,隻有一個人,一直端坐在馬背上,紋絲兒不動;他戴著一頂鬥笠,嘴上又圍了一塊擋沙巾,幾乎蒙住了整張臉,就算沒這刮得人睜不開眼的風沙,你都沒法兒看清他老哥的尊容,何況在這風大沙大的情況下呢?那份兒拔的,那叫個神秘呀!整個兒一個高高在上!
我就這剛一分神的當兒,就聽“刷”、“喀哧”兩聲,我覺著脊梁杆子上涼,麻蘇蘇地,一股溫的嚕兒的東西就淌下來了——完了,挨刀子了!
什麼?你問我疼不疼?你打過架嗎?挨過刀子嗎?我告訴你說,剛挨了刀子,也就是覺有點涼哇哇的,麻蘇蘇地,等血流下來了,還有點熱乎乎兒的,不知道疼!知道為什麼嗎?肌肉緊張著呢!神經還沒傳到那股子疼勁兒呐!
我這一挨刀子,腿當時就軟了!我怕見血!血暈!見別人血不暈,見自己的血暈!
完了,這算完了啊!我這小命兒這就算要交代到這兒了!
我暈暈乎乎就要往下倒!
還沒等我自己個兒躺下去呢,冷不丁地就聽著一陣刺耳的嘯聲拔高兒地響起來,那聲可夠大的啊——風聲大吧?喊殺聲大吧?馬嘶聲大吧?嘿~~,楞沒壓住那嘯聲。嘯聲一起,馬賊們立馬兒就紛紛退出戰團,在外圍包圍著鏢隊,和鏢隊暫時成了對峙之局。
什麼意思?不打了啊?和談?不象啊!這眼瞅著馬賊們就快要把我們給拿下了,咋還打住了呢?
哎吆我這……,“噝!”我直抽冷氣,這挨刀的後背是真他媽叫個疼啊!
你別笑我,你沒挨刀過你是不知道啊,這打的時候“叮咣五四”的就忘了疼了,一停下來,那疼勁兒可就都找上來了;再加上動手的時候得五馬洋相地練五把抄兒啊,這一停下來,先不說那汗哪,流的“嘩~~嘩~~”地,就光那個喘,“呼哧呼哧”地象拉風箱一樣,甭提了!光喘還好呐,胳臂發軟、腿打鰾兒,心象擂大鼓,“嘣、嘣、嘣、嘣”地這個跳啊,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都!
啥?你說啥?氣定神閑才叫高手風範?屁呀!首先,我不是高手;也沒見過什麼高手,光是聽說高手的功夫怎麼怎麼了得,什麼一劍封喉啊、一刀斷命啊什麼的;還有什麼劈空掌、六合拳、金剛腿等等等等,老鼻子去了;但那可都是聽說的,咱沒見過,也沒練過!再說了,就是練過,就真就有那麼厲害嗎?我見過的最高的高手也就算我們局主滕壯飛滕老大了;別的高手是怎麼樣的,不知道。就連我們滕老大,現在的樣子也不怎麼樣啊!還不是臉白氣喘的?其次,你打過群架嗎?一鍋粥似地一通兒亂打,你還想玩帥耍酷啊?那得有那分量才成啊!你成嗎?你成你過來,過來走兩步!走兩步讓大家夥兒瞧瞧!不過我想你也不怎麼樣,要不咋光看不練呢?切~~~~.第三,這個……!還啥、啥呀、啥第三呀?還哪有第三呢?這眼前正叫勁兒的時候呢,你總瞎攪合啥呀?不和你扯蛋了,你消停兒地聽著吧,啊~~~~~~說——:馬賊不打了,後退了,那這事就算完了唄?
如果答案是沒完,那恭喜你,你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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