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折磨(1 / 2)

霍成君“啪”地合住書卷,抬眸輕蔑地回望上官小妹,一雙冷目,泛著太液池冬季的寒涼,直直穿過上官小妹單薄的身子,讓她一時腦中空白。

“嬪妾昨日剛辦了喜事,今日嚴肅起來,難免達不到太後的要求。要是太後娘娘能與嬪妾說說昨夜嬪妾獨守空房之事,嬪妾應該會傷懷許多罷?不知道太後說不說的出口呢?”

這話一出口,長樂宮的上上下下躲著的藏著的看熱鬧的,全都知道了昨夜霍婕妤並未被皇帝臨幸,不隻是皇後從中作梗,太後也不深不淺地參了一腳。

霍成君早就準備好了,一來就三兩句話把上官小妹和許平君綁在了一起,也從今兒往後,掖庭是何種關係,明眼人都已經清楚。這是她拉住劉詢全部心的手段之一,她想讓劉詢看到一個從高傲小姐變成柔弱美人的自己,她要他疼惜,要他跟自己的心一起快樂,或是一起苦痛。

而這些,上官小妹想不到,她永遠都參不透,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到底可以壓下多大的賭注。

“陛下的事怎麼能由我們過問,昨夜之事,卻是皇後做的不對,但你不該對皇後心生怨恨。”聽見上官小妹低沉下來的嗓音裏,帶著一絲悔意和不甘,成君鬆下來的防備又緊張起來。

“嬪妾方才誦讀女戒,太後還指責嬪妾言語過於愉悅,現在卻又說嬪妾帶著怨恨,嬪妾不懂應用何種態度麵對娘娘。”

上官小妹僅有的與霍成君的正麵衝突,都沒有跟打開話匣子一樣鬥嘴,更多的是刀光劍影的真比試。

上官小妹知道自己說不過她,隻能換了話題:“暫且不說你的態度,哀家的態度,你心中私心想著昨夜未侍寢,免不了有些難過。可你總該知道昨夜是皇後身子有恙才會喚了陛下深夜探望的吧,你一個小小的婕妤,知道皇後身子有恙,卻還沉醉於奢靡繁華的婚禮洞房,不恭恭敬敬去椒房殿探望隨侍左右,是不是有罪呢?”

上官小妹手撫上門框:“哀家聽說,昨夜皇帝可沒有免去你近前服侍皇後的事情。”

這不是情理之中嗎?一個剛娶進門的新婦,憑什麼要在洞房花燭夜去服侍正妻呢?

上官小妹簡直是雞蛋裏挑骨頭,無事生非。

這是她的錯,昨夜實在疲憊,沒想著服侍劉詢,也沒過問宮中事宜,一心撲在床榻上,想好好休息,好麵對今日早已準備好的刁難。可放鬆的一刻,反倒成了現在的大錯。看來她還是要打起所有精力,一刻也不能放鬆。

“椒房殿事宜是嬪妾失察,自是會向娘娘賠罪。”

“賠罪?”上官小妹咄咄逼人:“你壞的是禮製,賠罪就可以了?那掖庭禮法都可以歇著去了!”

上官小妹一拂袖,轉回宮中:“傳我口諭,霍婕妤昨夜服飾皇帝不夠盡心,對身子有恙的皇後置之不理,意同不忠不孝。且昨日封婕妤之禮也太過鋪張奢靡,哀家為正掖庭風氣,不得不傳此諭告誡掖庭眾人。但看在霍婕妤新晉,罰俸半年,以示懲戒。”

許平君聽完,覺得罰俸半年根本不足以殺霍成君的銳氣,站起來就要衝過去添詞加句,卻被上官小妹一個眼神掃了回去。

“太後娘娘!不過是個口諭,不過是罰俸半年,不痛不癢,她怎麼長教訓?”

“住口!皇後可忘記了,昨夜身子有恙的是你?”上官小妹悠悠的一句話點醒許平君,許平君眉頭一皺,然後趕緊坐下,揉著太陽穴做出虛弱的樣子,牙齒卻咬的“咯咯”響。

紅兒在外麵看著成君一臉淡漠,覺得不夠解氣,匆匆跑回殿中:“太後娘娘,霍婕妤娘娘可還在外麵等著請安呢。”

上官小妹執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她眉頭一挑,戲虐的笑容漾上嘴角:“是啊,折騰了半日,竟然忘了霍婕妤是來給哀家請安的了。可哀家現在並不想見她這副輕狂樣子,怎麼辦才好?”

紅兒偷著笑了笑:“自然是讓婕妤娘娘在下麵跪一跪,跪到娘娘解氣了,再讓她請個安回桂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