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欣還是經常到文雯的座位旁去找文雯,但她總是講很多,比如哪個哪個明星又傳緋聞啦,某某又出軌啦,某個女孩的男朋友劈腿,那女孩哭得很傷心啦,或者聊了聊什麼衣服怎麼配更好看……但奇怪的是,在寢室裏她卻好像很忙的樣子,很少有空理文雯,隻有有時會和文雯一起去食堂。
白皓軒慢慢也和文雯熟悉了(哎~可憐,一起坐了那麼久,才開始熟悉……)常常用小紙條聊天,紙條一般白皓軒都會很小心的疊好,放在一個古典英倫風的鐵盒子裏。文雯有問過他為什麼每次交談幾乎都是寫紙條呢?他卻回答:你不覺得我寫的字挺好看的麼?後麵附加了一個畫的有些抽象的壞笑。
文雯看的後瞬間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這是白皓軒寫的麼?呃,這算……開玩笑?不是吧?他不是很少開玩笑嗎?好吧,雖然這是我見過的他第一次開玩笑…呃~有些疑惑,文雯看了過去,白皓軒也正好轉過頭來看著文雯,四目相對卻沒有尷尬,白皓軒對這文雯壞壞的笑著,也證實了白皓軒確實是在開玩笑。
文雯很是無語,隻是回了一個的:呃……白皓軒卻以為文雯還是沒懂,又畫了個笑臉:隻是開個玩笑……
十一月接近中旬了,天有些冷,早上起了些薄霧,常青藤的葉兒上掛著些許露珠,晶瑩得倒映著這個世界。文雯踱著步從食堂走向教學樓,穿過林蔭道,隱約有清脆的鳥鳴,鳥兒撲閃著因沾露而有些濕重的翅膀,從這一棵樹,撲閃到另一棵樹上去了。文雯並沒有抬頭,隻是看著自己的腳尖踱著,沒到快要上課的時間路上人很少,一切就像都沉浸在霧裏。
文雯是第一個到達的,無論是教室還是這棟教學樓,冷清清有些嚇人,卻又別有一番清閑滋味。天還沒全亮,文雯坐在教室裏,沒有開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每當教室沒人,黑漆漆她一個人坐在教室裏的時候,她都有種莫名的感受,說不清楚,但這種感覺挺好的,文雯這麼覺得。
後來她還是開燈了,隻開了中間一盞,將書包裏的《四重奏》拿了出來…
終於又看到這裏了,文雯每次看到這裏心裏的憂傷,柵欄似乎關不住了,卻又不斷壓抑著。這是一隻勇敢的奶斑貓,對未來無畏,希望能給予自己好的生活,他不選擇留下去。很勇敢,最終卻落得被斬去四爪。
怎麼可以這樣?它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哎~文雯重重地歎氣,冷不防身邊的白皓軒幽幽地冒出一句“怎麼了?”興許是看得太入神的緣故,文雯竟沒發現他進過教室,故此被嚇得不淺。卻很是驚奇的是,白皓軒同她說話了。
教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依舊隻開了一盞燈,日出的霞光微露,驅走了陰森。白皓軒看著文雯,看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恐,長長如蝶翼的睫毛,文雯亦看著白皓軒的臉,出神了。
並沒有尷尬,相視也就十秒,文雯卻有一種時間被定格的感覺。白皓軒先是溫和一笑,伸手在文雯麵前晃了晃,一如初見,打趣著:“咦?怎麼不動了?被嚇傻了啊?”
文雯神遊的思緒隨目光的聚焦而彙聚,反應了半秒,瞪了白皓軒一眼,把飄忽在麵前的手擋開。
“看什麼書呢?”白皓軒舒展了下筋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把文雯給看著。
“就那本,”文雯一邊說,一邊把書封麵給白皓軒看,“你和李欣悅都說要看的那本。”
“有那麼悲傷麼?”白皓軒將腦袋向著文雯放在盤在書桌上的手臂上。
文雯不明白白皓軒問的是書,還是人?權且看作是書吧。便回答:“本來就是寫的悲劇,能不悲傷麼?”
“今天幾月幾號了?”白皓軒依舊保持姿勢,不著邊際地問著。
“恩…”文雯翻看了一下手機,確定了一下,回答,“11月16日,對,11月16,怎麼了?”
白皓軒墊著手臂的腦袋點了點,沒有回答,隻是在文雯疑惑的目光下坐了起來,從自己一旁的背包裏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文雯麵前,說了句“生日快樂”。
“我生日?”文雯有些疑惑,又翻出手機的日曆,按農曆算,呃……“啊!”文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對誒,今天居然是我生日,你怎樣知道的啊?”
看見文雯還沒有接過盒子的意思,白皓軒將盒子塞給了文雯,小聲點嘟囔著:“連自己生日都記不得……”
文雯瞬間風中淩亂了,拜托,我都記不得我的生日,你是怎麼知道的?又好奇的問白皓軒:“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啊?我好像沒有對別人提過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