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許俊,黎雪青不自覺的紅了紅臉,長長的舒了口氣,有些尷尬的覺得自己跟思春的姑娘一樣。
黎雪青把玩著許俊送給她的木人,想到什麼似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床邊,從枕頭旁拿出了一個做工精巧的木匣。
這是她珍藏十年的木匣,裏麵都是當年杜雲初隨手送給她的小玩意,什麼幹花、手帕、木簪……
黎雪青翻了翻便找到了她要找到的東西,一個木人。
同之前那個不同的是,這個木人是當年杜雲初親手雕給她的。
她還清晰的記得,當年杜雲初初學木藝,她便蹲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專注的樣子出神,她沒想到在台上那麼出塵的人,把玩起木頭來,也像模像樣。
不過,待他雕出來的時候,卻又讓她笑彎了腰,雖然勉強能看出個人形,但是跟主人的風骨卻是天差地別。
但即使這樣,黎雪青還是把它搶來,寶貝一樣的將它珍重的收藏起來,雖然外觀上是醜了點兒,但是這畢竟是杜雲初親手做的,單看這雕刻用刀的精細程度,便可以想象他有多用心。
黎雪青把兩個木人放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著它們出神,一個技巧拙劣,一個精細無比,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卻總覺得這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雖然許俊不承認是他雕的,但是他那含混的語氣,分明就是底氣不足。
她用手撥弄著兩個木人,隻覺得自己是越發的糊塗了,她不是沒試探過許俊,但是他那風淡雲清的樣子,卻總讓人摸不透,還輕易的就將她想繼續問的事情岔過去。
真不愧做署長的,很是不好糊弄啊。
但是即使如此,在她的眼中,許俊跟杜雲初的身影卻是更加清晰的重合在了一起。
黎雪青眼睛微眯的發著呆,她一向便是對真相緊抓不放的人,想要含混過去,也太小看她了不是麼。
“阿青。”
門被輕叩了幾下,許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黎雪青輕輕的抿了抿嘴便走上前去開門,果不其然的看見許俊端著藥碗站在她的門口。
黎雪青無奈的看著許俊的碗,她自小就不喜歡喝這中藥,即使到現在她依然是受不了這苦味道。
雖然藥在許俊手裏,但是這對她來說,卻顯然起不到什麼顯著的效果。
黎雪青不動聲色的接過了碗,深吸了一口氣,便一股作氣的喝了下去,濃濃的苦味在唇舌之間化開,那不適的感覺,讓她幾欲作嘔。
卻在此時,嘴邊被人放了顆蜜餞。
黎雪青微微一愣便張口吃下,隻覺得那甜蜜在口中蔓延很快便將那苦味遮蓋住,化苦生甘。
殊不知,這一顆蜜餞,卻徹底的將黎雪青拉回了她那段年幼時光。
“雲初哥哥,我可不想吃藥,那藥多苦啊!怎麼會有人想到這種治病的辦法!”
黎雪青嘰嘰喳喳的圍在杜雲初身邊,嘟著嘴邊幫杜雲初拍打落了一身的桃花瓣,邊不滿的嘟囔出聲。
她又不是藥罐子,不過打個噴嚏,就把母親嚇壞了,非要把那濃的像墨汁似的藥灌到她的嘴裏,她可不喜歡。
她明明就隻喜歡甜甜的東西,怎麼就沒有甜到發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