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情,明明沒有血緣的羈絆卻依舊舍不下、離不得,讓人看不破也躲不過。
家裏真的是幹淨又空蕩啊!
冰箱幹淨又空蕩,
廚房幹淨又空蕩。
冰箱裏沒有蔬菜生鮮之類的東西,江慎東從櫥櫃裏找出一包麵條,一隻新的鍋子。
他拿出鍋子洗了洗,接了水放到灶上燒。
身後顧謹言雙手抱臂身子懶懶的靠著門框看著他,手指隔空輕撫著他的背部,劃著他的身形。
他的背影欣長,隱隱的燈光透過他的白襯衫,能看到他模糊的肌肉輪廓,緊窄的腰腹,即使感覺到身後的目光,江慎東依舊目光專注的看著鍋子裏的水。
“有雞蛋嗎?”顧謹言問
江慎東:“沒有。”
顧謹言:“那有火腿嗎?”
江慎東:“沒有。”
“···”
最終,江慎東煮出了一鍋飄不出香味的白煮麵。
顧謹言巴巴的拿好筷子坐到餐桌前,江慎東就坐在一邊看著她,一邊眼底思索著什麼。
她吃麵條的樣子並不好看,這點他很早就知道了,她吃麵條從來都是把麵條一節一節的咬斷了吃,像是不會吸麵條的小朋友一樣,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怪圈,一靠近她,他就會被影響,控製不住心底的暴躁,甚至有些陰晴不定的神經質,可他態度越是冷漠越是想遠離,她就反彈的越厲害。
想起江毅以前說的,說她就是長了一副乖巧無害的模子,其實內裏心思重,主意也大的很,必須要人帶著、護著才行。
現在想想其實小叔真是一點兒也沒看錯沒說錯,隻不過這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看著護著也養不熟,還是一個聰明善於蠱惑人心又冷心冷肺的白眼狼!
他們相互陌路不好嗎?那樣他還能一個人默默的恨著,可她偏偏要擰著來。
為甚麼要來撩撥呢?其實在他壓抑的心底深處也會陰暗的想著,想知道自己會不會在同一處深淵深陷兩次,想看看她疼起來的樣子啊。
“真難吃。”顧謹言撇著嘴嫌棄的看向他。
“嗬~”江慎東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會滿臉幸福的抱著碗說‘好好吃哦’”
顧謹言“···”
“我要是這樣說了你會開心嗎?”
江慎東:“並不會。”
顧謹言繼續撇嘴:“哦,那就不說了。”
江慎東:“···”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了。”
“嗯?”顧謹言被這個轉折楞了一下,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腿,米白色的裙子上膝蓋的部位已經滲出血了,因該是晚上攔他的時候碰了到傷口吧。
鮮豔的血液像是在裙子上凝固成了一朵花,一朵危險禁忌的花。
顧謹言手裏拿著筷子呆呆的看著。
“腿伸出來。”江慎東已經拿了藥水過來
顧謹言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還會管她,不過想歸想她還是機靈的趕緊把腿伸到了出去。
她一點也不在意他忽明忽暗的態度,反正總好過他不理不睬的遠離她不是嗎?
江慎東把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把裙子卷到了她膝蓋上方。
深色的西褲上搭著雪白筆直的腿,蒼白的膚色、深沉的褲色,看著有些視覺上的衝擊,
是一種美感一種誘惑,一種禁欲般的誘惑,他指尖無意識的掠過她的肌膚,微微的涼,江慎東垂著眼暗暗的搓了搓牙根。
當揭開滲著血的紗布,看到傷口的時候他默了一下
原來不是輕輕的擦傷啊。
手上盡量輕的給她擦拭著血漬,她的膚色太過蒼白這樣顯得本來就有些嚴重的傷口越發猙獰起來,他小心的清理著傷口,仔細的給她換上新的紗布。
她則側著身子繼續吃著她的白煮麵,屋子裏很靜,兩個人也都各自顧著手裏的事情,一句話也沒有。
最後,江慎東換好了紗布問她:“不疼嗎?”
“疼。”
顧謹言正好也把碗裏麵最後一口麵給吃完了,轉身去看他
他垂著頭,不知道是在看地麵還是看她腳上的掛繩,眉眼隱沒在陰影裏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想了想,她咬著唇問他“好疼啊,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他抬眸,目光銳利的看著她沒有回答
“我說著玩兒的,其實我失眠,所以還是一個人待著比較好。”她攤了攤手,嘟著嘴輕笑。
隔了一會兒,她忽然不死心的又問:“師兄?”
“嗯?”
“那我可以在你房間裏打個地鋪嗎?我覺得有點疼呢。”
“···”
江慎東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挑著眉:“不行!”
“小氣!”顧謹言鼓著臉不滿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