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醒了嗎?”沅意然坐到了女兒的床邊,看著女兒不同往日的臉色,心疼的問著一邊伺候的丫鬟。
“回夫人的話,小姐今日到現在還未清醒;不過高燒已經退了,大夫也來看了兩次,說小姐再喝兩次藥就可以痊愈。”丫鬟垂下頭,畢恭畢敬地回答。
“這就好,我也能稍稍放下些心來了!”輕撫著女兒的臉,沅意然一陣後怕。
眾所周知,小孩子最易受病,得了病不願意好不說,還容易落下病根。想起女兒高燒不止的樣子,沅意然不僅對傷害女兒的人恨之入骨,更是對於自己未能保護好女兒而愧疚傷心。
想著想著,沅意然鼻子一酸,淚珠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看到自家娘子如此傷心,站在沅意然後麵的李墨扶住了她的肩,將之靠在自己的身上,揮揮手讓丫鬟離開,安慰自家娘子。
“別哭了,”伸手擦幹沅意然腮邊的淚珠,李墨說“女兒吉星高照,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有你這麼疼她的娘,她又怎麼能舍得離開呢?”說完,又伸手摸摸曉雨的頭。
“可是,我不甘心啊!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我這個做娘的卻不能替她做任何事啊!”沅意然哭著喊道。
看著沅意然這個樣子,李墨輕拍著沅意然的後背,說“你看,我們的沁兒不是好好的嗎?這個仇,咱們一定會報的!但是不是現在,終有一天,……”
聽著李墨的話,沅意然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隻是愣愣的看著女兒。
“咱們回去吧,別在這打擾沁兒休息了,”看到自家娘子這個樣子,李墨不由得開口說道,“更何況,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再來,說不定沁兒那時也醒了。”
輕輕扶起沅意然,感覺到一絲抗拒,李墨加大了力氣,將自家娘子給拖回了房間裏。
是夜。
“沁兒,沁兒……”沅意然在夢中不停的喊著。
李墨自然也被吵醒了,一轉頭,就看到了沅意然雙眼緊閉滿頭大汗,嘴裏不停地喊著女兒的名字。
“娘子,娘子,醒醒,”李墨輕拍沅意然的臉,試圖將她叫醒。
不一會兒,沅意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的雙眼之中帶著還未消散的驚慌失措,“沁兒,沁兒呢?”猛地拽住李墨的手,帶著顫音問道。
“沁兒還在睡呢,怎麼了,夢到什麼了?”李墨用用床頭的手帕輕輕拭去沅意然額頭的冷汗。
“不行,我要去看看。”說著,沅意然掀開被子就要過去。
李墨看到,一下子拉住了沅意然,“這麼晚了,過去幹什麼,明天再去,現在休息。”
“不行啊!我,我,我夢到沁兒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她了,怎麼辦,我……”沅意然緊緊握住李墨的手。
“別多想了,沁兒就在屋裏睡著呢。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別瞎想了,快睡吧!”李墨輕輕地說著。
折騰了一天的沅意然很快就睡著了。李墨伸手將自家娘子在睡夢中蹙起的眉輕輕撫平,黑暗之中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第二日,清晨。
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將曉雨從睡夢中吵醒。哎?樂樂什麼時候開始養鳥了?
睜開迷茫的雙眼,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雪白的天花板,而是暖暖的淡粉色紗帳。曉雨看得有些呆愣。
揉了揉昏沉的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回想起昨天聽到的話,原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周曉雨了啊!將手伸到了麵前,這明顯是一雙小孩子的手。
自己這是白賺了幾年了吧?盯著自己的手,曉雨無奈的苦笑著。
“吱——”開門聲響起,曉雨條件反射地轉頭望去,一個穿著碧綠衣衫的少女端著盤子走了進來,還有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童快步的跟在她的身後。
看到曉雨醒了,少女顯得十分激動“小姐,你可醒過來了!”
說完,將盤子放到桌子上,快步走來,將掙紮著要起來的曉雨輕輕扶起,接著又將盤子中粥端過來,想要喂曉雨。
作為在二十一世紀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曉雨當然對此十分不適應。但鑒於自己現在是個剛剛大病痊愈的古代小孩,曉雨隻能僵硬著身體被人投喂。
在曉雨喝粥的時候,那個跟在少女身後的女童,則站在曉雨的床邊,抬著頭呆呆的望著她。
曉雨被她看的有些尷尬,“你……”,
還未等曉雨說完,女童就咧開嘴大笑著叫喊道“小姐小姐,你可算醒了,修翠可想你了!還有小姐說過的話,修翠一直記得!”
看著女童激動的樣子,曉雨有些呆住了,“我,我也很想你啊!”說完,努力壓下自己的驚慌,帶著些許疑惑的表情看向小童“我說過……什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