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到他麵前，抱著兩條膀子，笑得似個街頭專門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流氓，對著他一頓地擠眉弄眼，“你說呢，你這麼聰明，難道還看不出來？”
無燁又是僵了一僵，臉色已是青中開始泛紫，並且有黑化的趨勢了。
默了半晌。
我就那樣眨巴著眼瞧著他，一副欲語還休，嫌君太笨的模樣。就算我不出聲，更有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
“……姑娘……姑娘……不可開玩笑。”他說起話來，還當真起了結巴。
我心裏已是樂翻了天，表麵仍是一副小意笑道：“玩笑？誰說玩笑了？你若長得醜一點，說不定我就當真一劍報了仇，可奈何，嘿嘿，奈何，你怎麼就這麼俊呢？~~”
我的尾音故意是繞了幾繞，直繞得無燁臉色當真黑如鍋底。說罷，還眼中連拋秋波，然後，伸出食指輕輕地點在他胸口上。
好吧，無燁已開始石化。
嘿嘿，原來這無燁如此純情。我是一發不可收拾，繼續逗弄。
“嘖嘖……”趁他發呆不知所措之際，我輕移蓮步，故意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惹得他驚慌而逃，連連倒退了去，直“轟”的一聲背脊抵在樊石之上，才被迫停住。
估摸著他若是早知如此，就不會大賴賴選擇任我報複了。
“姑娘你……”
“我自重？嗬，我當然自重了。”搶在他之前，先把他的話給截斷了。果然，他的臉色已由黑轉為蒼白。嘿嘿，很像一隻瑟瑟發抖，任人魚肉的小雛雞來著。
“你……”半天他才嘣出這樣一個字。
“我怎麼？”我往前一跨，與他又近了一步。
“……”無燁有些後怕地趕緊咬緊了嘴皮子。
此時，我是當真領會了那些紈絝子弟為何最喜歡調戲雛鳥了，嘿嘿，還別說，當真有趣。
“過來。”我眯著眼，伸手向他勾了勾。
無燁自然不會乖乖就犯。
我咬牙笑道：“怎麼？現在就不認帳？方才誰還大言不慚地說著，但憑姑娘處置，姑娘不用擔心。”我將方才他的口氣表情那是學得一個十成十，然而，話峰一轉，自帶了三分淩厲，又指責道，“嗯？怎麼？現在就想不認帳？”
無燁僵了僵，一臉頗然。我生怕他把自個的嘴唇給咬破了。
他在那裏尋思半晌，將自已的唇那是抿了又抿，直把本就紅豔的唇抿得直欲滴出血來，忽然，他麵色轉毅，眸光閃過一絲銳光，正義淩然地道：“不錯，無燁向姑娘認錯，但憑姑娘處置，可是……並非……如姑娘如此羞辱，無燁隻能自斃姑娘麵前以謝罪！”這無燁當真是不怕死的，言罷，也不給我反應機會，伸手就向自己的天靈蓋擊去！
這還真是……調戲不成，竟逼得人家要自殺……我……我……我……我是頓時欲哭無淚，慌了手腳。一時之間，隻能雙手亂擺企圖阻止他：“別，別，你可不能自殺！”
無燁以為我不讓他自殺，是為了繼續羞辱他，手上動作那是未停頓一絲一毫。
我連忙解釋道：“開玩笑，我是開玩笑的！真的，真的……”
無燁還是不停，眼看就要拍向自己的頭頂，我倏地躥到他的身前，攔道：“不要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誰知道你這麼不經玩笑的，哎，對，就這樣……”他的手終於被我抱住，停在了半空。此時，離他的頭頂僅有一線之隔。饒是如此，也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
我一邊死命地抱緊他的手，不讓他有下落之勢，一麵是連喘幾口氣。方才一急之下，那是發揮了我平時的一百二十分眼力，氣力，速度……此時，還一顆心兒猛跳如鼓，直欲往心口外麵躥。
半晌，我也來不及等到呼吸順暢，隻是能講話了，就慌忙道：“我錯了，嗯，我是當真錯了，我認了還不成，你瞧，”然後，我眨著星星眼，做出一副自認為十分可愛可憐的表情，討饒道：“真的，我錯了，你要相信我。”
“你相信我……”
無燁望著我，默默地伸出另一隻手，將自己的手，從我的魔爪中抽了出去。
我嘿嘿地幹笑兩聲，又將手心在自己的身上蹭了幾蹭，這才伸了出去，“瞧，不髒……”
無燁一下子就不好了，那臉上……嗯，也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我卻是繼續笑得憨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