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告訴我,我沒聽錯。
“可是……他們為什麼呀?”我道。
“誰知道!”幕犀雖是如此答道,隻是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那種,讓我意識到事情其實並不簡單,而且幕犀肯定知道內幕。
“到底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幕犀斂了笑容,翻身躍了下去。
“李惜年呢?”我向四周尋了一圈,並不見他的蹤影,隻得開口詢問。
不知想到了什麼,幕犀又嘿然冷笑起來。在我聽來,怎麼總有種興災樂禍的意味呢?接著就聽他裝腔作勢地一聲長歎:“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呃——美人恩?
我眨了眨眼,又迷蒙了半晌,這才憶起了那個酋長千金蘇盈。嗯……難道他口中的美人說得就是她?
我躍下地麵,衣擺隨風飄起,等我落定,又如蝶翼般緩緩落下。
晨起的露水很重,到處是碧瑩透亮的露珠,如玉盤落珠。
行走間,又沾染到衣裙上,少時便蘊濕了一片。
有野兔亂撞闖了過來,幕犀暗暗施法,將野兔罩在了方寸之圓中。野兔驚慌,來回衝撞著。幕犀蹲下身子將手伸了過去。那方寸之圓困了野兔,見有人走來,野兔越發驚慌失矩,隻是方寸之圓限了它的行動,彈跳著如隻沒頭蒼蠅。但是,在幕犀的大掌下無論如何都如隻待戮的羔羊。
幕犀並不傷它,手伸過去,也隻是按在野兔的頭上來回揉搓,是少有的憐惜溫柔。沒幾下,也許是意識到這人並無惡意,野兔也漸漸地安靜下來。
來回撥弄著野兔的長耳朵,幕犀一點也不顯得焦急。
我好奇地同樣蹲了過去。
盯了一時,我道:“你打算一直留在這裏嗎?”
幕犀慢慢地勾出一個笑容,“別急,李惜年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不解地眨眼。
幕犀又道:“放心,他知道怎麼做。”
真得嗎?雖然擔憂,不過,幕犀既然如此說了,我想我是不是也該相信他呢?不過,那蘇盈還真是大膽呢!搶男人這種事也做得光明正大的。
也不知她會用什麼手段來引誘李惜年。
心裏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不過,想到李惜年被一個女子誘拐,還是用這樣的方式強搶,也不知他會如何應對?
看著日頭慢慢地爬高,還不見李惜年的蹤影,我不可避免地擔憂起來。漸漸地有些坐立不安,不自主地開始頻頻向那黑狼部落的方向張望……
幕犀眸光閃爍,沉吟著道:“你若擔心,我們不如回去看看?”
一聽他的提意,我自是點頭同意。一拍即合,我和幕犀便悄然的往黑狼部落潛伏回去。遠遠地望去,部落大門處寂靜無聲,一片安寧,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嗯,這當真是昨夜偷襲我們,並且強行扣留李惜年的部落嗎?
這也太安靜了。還是說李惜年當真被她們的酋長千金拿下了?可是以李惜年的修為,這些部落夷族也隻是有些蠻力,若說對修仙求道之人有什麼威脅的話,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回頭詢問地望向幕犀,幕犀又向部落方向盯了幾眼,點頭道:“是有些奇怪。”
我暗暗提起法決,再次悄然潛入。
直到近了,還可以看到家養的雞鴨悠閑地覓食。一切顯得是那樣寧靜祥和。微皺了皺眉頭,稍作停留,我繼續往部落走去。
幕犀自然緊隨我後。
到了部落,進了村子,驚跑幾隻雞鴨,我們緩步走了進去……一切還是顯得那麼寧靜……隻是……這村落如今顯得空蕩蕩,安靜地甚至有些死寂。
疑心更重,不覺間我加快了腳步。
走過一間間泥土夾著石塊壘成的小院,依然是寂然無聲,不見人蹤。
幕犀走進了一間小院,隨手推開房門。我遲疑著跟了過去。從院中就可以看到屋中沒人。少頃,在屋子裏搜了一圈的幕犀走了出來。他搖了搖頭,道:“沒人。”
他又道:“你在此處等著,我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幕犀急步出了院子。
不多時,幕犀回了來。
一走進院子,他就道:“整個村子已是一個空城。”
“空城?”可是昨天一切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經過一個晚上,這個黑狼部落已成了一個空城?那麼那些人呢?
他們是集體失蹤?還是遭遇了什麼變故?亦或者,這本是一個陷阱?一想到這種種可能,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難道……”
幕犀不約而同地向我望來,我們目光交彙時,已猜到彼此想到了一塊去。
可是,那又是種種可能中最壞的那種!
一想到那種可能,我就如坐針氈,一刻也不能再等了。當我就要向院外急衝而去時,猛得又被幕犀一把拉住,他不讚同地道:“你這個樣子,若當真是他們追了來,提前在這裏設下陷阱,就算你此時追了過去也是於事無補……”可是我一心想要找到李惜年,伸出手想憑蠻力從幕犀掌下脫困,“那我們在這裏什麼也不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