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以為,我還有與你探討的必要?”我冷冷地回絕。心中雖然訝異,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一來,自認為與他不應再有什麼交集,二來,就算再有什麼交集,我的身份上也標明了太子魔妃的標簽。
他的目光越發的冷厲,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我暗暗的凝神,做下戒備。
“兮兮是我的太子妃,你認為你如此找來,我會毫無表示?!”話音未落,吾辛的身影慢慢的從後方走了出來。他在經過淵亭時,毫無因敵對關係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自覺,就這樣大大咧咧地經過他,向我走來。
淵亭隻是擰眉,顯出幾分不悅來。
吾辛將我不動聲色的掩於身後,他又衝著淵亭道:“還是要我來告訴你這裏是什麼地方?”
淵亭挑眉,目光越過吾辛望向我,他的目光暗含沉怒,隻是隱忍著。須臾,他又轉向吾辛,意有所指地道:“她是你的妻子。”
不是問句,是陳述,讓我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他們似是在打著什麼我不明白的啞迷。
吾辛微微一笑,“不用你提醒,我清楚的很。”
“所以……”
吾辛沒讓淵亭再說下去,他已經不耐煩,直接跳出去以豁出去的打法與淵亭鬥到了一處。淵亭無奈之下,隻得與他糾纏起來。他們打鬥時都沒收斂各自的神通,星火四濺地,很快成燎原之勢蔓延到整個山洞,很快地地動山搖,山洞頂上落下的碎石如下雪霽,撲頭蓋臉而來。
我在他們打得熱火朝天時,邁步從安靜的角落出了洞口。
沒過多久,意料中的,以山洞為震源向外輻射,驚天動地的巨響中,整座山被夷為平地,砸起的煙塵遮天蔽日,經久不絕。所幸的是,這裏鮮有人跡,荒蕪淒冷,除了驚起方圓百裏的野獸飛禽驚飛嚎叫著競相逃離之外,並沒引起什麼恐慌。
煙塵中卷起齊天的龍卷風,將四周還未落下的煙塵悉數納為己有,是以,龍卷風以驚人的速度膨脹著,很快的視線清晰起來,隻瞧見那道龍卷風接連九霄,氣勢迫人。
我遠遠的蕩開,冷眼旁觀著那道龍卷風遊移之際,所接觸之物以摧枯拉朽之勢土崩瓦解著。
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我可以肯定他們正是引起這龍卷風的罪魁禍首。
龍卷風左衝右突,電光火石間,天地異色,而接連九霄之處暗含洶湧的陰雲風雷滾滾地被攪動著聚集,隱有電光雷火忽左忽右地忽閃忽滅。
我凝望著烏壓壓的天際,眼中反射著驟閃驟滅的火光,耳邊是風聲鶴唳,一種不祥的感覺,毫無理由的閃現。
這裏是魔界,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不怕引來天兵,隻是如此大的動靜又豈會讓人毫無所覺,更何況吾辛可是第一時間趕來的,他身後站著誰,我十分清楚。是以,那種不祥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讓我再不能冷眼旁觀下去。
於是,我出手了。
我將所有法力凝於手掌間,滋滋聲中,無數條遊走的電光像一條條細若遊絲地小蛇遊走吞吐,漸漸地,隨著我法力凝聚地越來越多,那小蛇也以驚人的迅速成長茁壯,少頃就變成大拇指粗細,而我感覺丹田中的法力還在源源不斷的往我手掌間湧來。
我的四肢百骸仿佛被包裹在一團溫暖的暖流中,全身的毛孔舒張開來,愜意的吸取著空氣中的魔息,盡管此地是魔界公認的貧瘠之地,並沒多少魔息可用,可我還是感覺自己仿佛處身大海,而那些魔息就如大海中的每一滴水,可以讓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沒有多少成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我雙掌間的渾沌球越來越大,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擴張著,仿佛很久,也隻是幾個呼息間,我已有一種氣定神閑,胸有成竹之感,飛快地將魔息凝聚的渾沌球以驚人的迅速,帶著電光飛快沒入龍卷風中,不再可見。
我收了功,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果然沒讓我失望,很快地傳來一聲令天地變色的爆炸聲,接著兩條人影射出,像斷了線的紙鳶拋向遠處的山峰,而龍卷風仿佛沒有了攫取的源泉,迅速的枯竭直到消聲匿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方才還黑沉沉壓在頭頂的烏雲密布轉瞬間消逝個幹淨,重新天朗氣清起來。
沒過多久,一道影子從遠處如飛矢流星般砸到我的麵前。
他的身形很狼狽,滿臉的灰塵不算,身上的衣服也是東一條西一塊的散掛著,胸前更有一大灘的刺目血跡。隻是他望著我時,卻如金馬玉堂,對於處界自身根本毫不在意。
“看來是你贏了。”我道。
他麵沉如水,古井不波地眼眸閃著令人費解的不安,“看來,你已有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