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緊急任務(1 / 3)

在水警隊最開始的一個月裏,果然和大夥兒傳的輕鬆愜意沒什麼兩樣。那一年風調雨順,沒有汛情,也沒有旱情,天不熱,下水野浴的人就少了很多,沒有溺水的案子,我們的工作量少了幾乎一半兒。

我主要負責的區域是鬆江慢灘的一段,這裏水淺,最深的地方剛能沒了成人的小腿肚,自然也遊不了泳,隻有幾個大人帶著孩子淌水玩,這出不了多大的危險。

我的日常工作就是巡江,開始還有個老幹警帶著,後來見我入行很快,也就不常跟著了,讓我感覺更少了束縛。

老幹警姓羅,我稱他為師父,那年頭和現在不一樣,無論哪行哪業,年輕人走上工作崗位,第一個帶你的人,總要稱為“師父”,一是尊敬,再有就是你真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即便你再聰明、再能幹。

老羅為人很謙和、很實在,對人說話先道個“好”字,對自己的同誌是,對群眾百姓也是。曾聽大夥兒講過一個關於他的故事,足見其人品——

老羅結婚十年沒有孩子,後來媳婦終於懷上了,給他生了個白白淨淨的丫頭,可一查,先天性心髒功能不全,正在他焦頭爛額地忙活手術的時候,警隊又來了案子,說是兩個孩子野浴,掉進了沙坑,全隊又去處理別的案子,出警人員嚴重不足,老羅一聽,都沒猶豫,直接從醫院趕去了救援現場。可撈了半天一宿,沙坑裏的每根水草都捋了一遍,依舊毫無所獲。臨到天明的時候,警隊才傳來消息——孩子沒事兒,是跑到親戚家玩兒了。後來再一查,問題可就來了,那報警的家長竟是老羅的鄰居,之前和老羅媳婦曾因瑣事拌過口角,這次的案子,或許有“報假案”之嫌,就是為了折騰折騰人!

警隊想深究,但老羅說還是算了,調查取證耗費人力物力財力,還不一定能定案,不值當。再說,折騰的就我一個,沒占用警隊多大警力,案子影響也小,孩子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當然,我對這件事持反對觀點,老羅是“老好人”不假,但不能“好”得沒有原則。但這事過去太久,我也沒必要再提,所以,和他說得最多的還是鬆湖上的事。

暴雨雷電那晚的後續,我也是從他嘴裏得知的——

水警隊到位後,隻把那輛皮卡車弄了上來,並沒看見什麼灰狼的屍體,搜索範圍擴大也毫無所獲,一連查了七、八天,也不見有一根狼毛。可就在他們想撤離的時候,卻又發現了東西。

我問老羅發現啥了。他搖搖頭,“保密紀律你還是沒學透,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不說。”

“放心,師父,我不跟別人說。”我的好奇心又被燃起。

“其實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他們說,湖上現在還戒嚴呢,好像撈到了什麼文物。”

“死的?”我有些失望。

“要是活的,就不叫文物了,那叫‘僵屍’!”

我後來還曾多次催著老羅幫我打聽,但卻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老羅對我說得最多的是他的女兒——小丫頭片子如何如何乖巧、怎麼怎麼懂事,長相也隨她媽,漂亮!不然要是隨了我,一張老苦瓜臉上梳了兩根辮子,得是啥熊樣?可能這輩子都找不著對象。

輕鬆而平淡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其間,我給呂堯和杜龍彪都打過電話,呂堯好找,常坐辦公室,不過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兒,說一句兩句就掛了。杜龍彪卻根本尋不見影,後來給接電話的兄弟惹得很不耐煩,“這位小同誌,如果沒有重要的事,請不要占用警線,小杜不在,大王讓他巡山去了。”

如果換成現在,我一定以為他被妖怪收了,後來才知道,“大王”姓王,是他的師父。

那天趕上周日休息,我在宿舍裏百無聊賴,突然聽到樓下收發室的大爺喊,“李躍洋,有電!”

我趿拉著拖鞋就往一樓跑,一接,是杜龍彪。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他張口就說,毫無新意,且不等我答,“咱哥倆兒馬上又能在一起‘戰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