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昭瑩的話,我著實愣了半晌,隨後催問,“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回答我個問題!”她抬頭看我。
“問!”
“你不是記者,不是警察,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我肯定不是壞人,你要相信我。
“那這又該作何解釋?”她把那隻胸罩舉在我麵前晃。
我沒敢接,想起我曾用它擦過嘴,手感還很不錯,“呃……那個……小林同學,我覺得……”
林昭瑩突然把胸罩展開,我一下愣住了,上麵留著個破洞,我馬上搶過來,一看就知道,那竟然是個彈孔!
“三天前那晚,我已‘黑’進學校內部服務器,正嚐試對梁放的檔案信息進行恢複,但很快就被人攔截鎖定,如果不是我提前有所準備,撕掉床單擰成繩子從窗戶逃走,恐怕等你回來,我已經都臭了!”
我把她行李箱裏的東西都倒出來,合上一看,上下都有彈孔,應該是小口徑手槍,方便於配裝消音器。能擁有這種精巧武器的,絕對不是什麼一般的歹徒混混,而且又和梁放扯上關係,我瞬間想到了“滅絕者”。
“看清襲擊你的人了麼?”我問她。
“沒有,我聽到走廊有人一間一間的敲房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剛順到樓下,就見窗後有人朝我舉槍,幸好晚上燈光暗,他們沒打中我,我當然也看不清他們。”
“好幾個人?!”
“至少三個。”樓裏兩個,大門口兒一個,旅店的老板娘聽到玻璃碎的聲音出來看,纏住了樓外那人,我才借機逃走。
“你沒報警麼?”我問林昭瑩。
“我跑到這裏就再沒敢出去,總感覺有人在暗中找我。”她說,“也沒敢給警察打電話,怕再被人追蹤。”
對於林昭瑩的機敏,我還是很佩服的——一個女大學生在槍火的威脅中,能夠沉定自若,這多少歸功於她過早浸入社會這個大染缸,而且還是“顏色”很濃、“味道”很重的黑暗染缸,由此,她已初具自我保護的意識和本能……我不禁唏噓,如果她還是學校溫室中的一朵嬌花,後果肯定不堪設想;但是作為學生,她走的路對麼?這兩種因果自相矛盾,已不是我能解答的範疇。
林昭瑩很快擦幹自己的眼淚,冷冷對著我問,“還要我幫你麼?”
我說,“要!”
她冷笑著瞥我,“好,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會給你個滿意答案的。”說著就要翻電腦。
我按住她,“當然不是現在。”
“哦?”
“也不是這裏。”
……
當我下樓,把學校門外圍著的那些小青年兒帶回林昭瑩麵前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慘白,驚慌的同時,表情上更多的是憤怒。
她恨恨地瞪過來,“你出賣我!”
曾對她圖謀不軌的那個年輕人大笑著去拉她的手,“沒想到吧,繞了一大圈兒,你還是沒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兒。”
我把林昭瑩拽到身後,對年輕人說,“剛才說好的,錢沒到手,你別想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