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如釋重負,連忙鬆開了被子,“皇兄,該,該去上朝了。”
她心驚膽戰的看著他,隻見薄無埃捏著手鏈眸光深深,一雙鳳眸眯成了一條縫,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突然,他俯下身來,挑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下了朝再收拾你。”
他放開她,眸色深邃,將手鏈揣在了懷裏。
楚辭倒抽一口冷氣,戰戰兢兢的看著他,他卻伸出手來,將她扯到了地上:“還不快點走?”
楚辭點點頭,站穩了腳跟,視線直往他的袖子裏頭瞧。
她要是能把那條手鏈拿到手裏就好了,這樣好歹還能查一查。
結果一直到了朝政之上,她站在最前頭,秀秀氣氣的一個少年,眼珠子總是斜的。
今日公務清閑,皇上也能抽空看看他的臣民,結果一抬眼睛,就看見太子斜著雙眼珠子。
皇上心說這太子看啥呢,他也跟著斜著眼珠子看,可是他什麼也沒看見,隻看見了他的四個兒子站在前頭。
薄初辭於右相一列,剩下的三個兒子一列。
最邊上的,是大兒子薄無埃。
薄無埃素來敏銳,感覺到皇上的視線飄過來,他不經意的抬眸一瞧,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再看看右麵,楚辭正斜著眼珠子看著他的袖子。
好嘛,這小混蛋,看他的袖子,若是皇上發現了什麼,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朝廷之上大家都不能說話啊,隻能用眼神交流啊,楚辭的眼神都放在了薄無埃那繡著祥雲的袖口上了啊,就是薄無埃現在往眼珠子裏放發射器她也看不見啊。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麼舉動也一樣,如果身邊有一個人做出了另類的舉動,那你跟他一同,那就不另類了。
然後薄無埃也斜著眼珠子,盡量保持自己的優雅與大氣,咬牙切齒的看著楚辭上麵翻騰的蟒紋。
薄允狐隱約覺著薄無埃生氣了,側目看過去,就看見薄無埃斜著眼睛不知道看什麼,他略略往楚辭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楚辭也在斜著眼睛。
這是什麼?
他再一抬頭,父皇也在斜著眼睛?
我們聰明睿智機敏的三王爺第一次感受到了不解的存在,也跟著斜著眼睛看,希望能看出個四五大六來。
沒人說話的時候,大臣們總要看看皇上的臉色,一見皇上不說話,眼睛斜著不知道在看什麼,而且還是一副很納悶的樣子。
知心智謀團自然是不能讓皇上一人茫然,她們要找出茫然所在,不能茫然,也要比皇上更茫然。
也跟著斜了過去,目光都放在薄無埃的袖口上了。
朝廷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比較詭異。
倒是楚辭看了薄無埃的袖子足足看了一會兒,看的眼珠子疼,轉過了視線。
她有什麼可愁的,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薄無埃那個大變態還不好糊弄嗎,隻要是她好好逗逗他,他就一定能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出來。
就這樣,太子一個人想剔透了,眼神轉過來,剩下的人還在茫茫然。
就這樣,孤單的王爺獨自一人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一直到了下朝。
下了朝,他就把楚辭甩到了自己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