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情緒從心頭湧上來,楚辭的心裏頗不是滋味兒。
好家夥,他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看上薄無埃了。
心裏憋著一口氣,楚辭哼了一聲:
“不好意思辦不到。”
“哦。”這位太子也不多留他,轉過身,臉上的浪蕩稍縱即逝,他又重新麵對的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的紅印則頗有些心疼。
“那就算了吧,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楚辭哽住,又站了一會兒,命人將酒壇子放在了桌上,上前了一步。
“這事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不減少。”
“哎喲喂。”那太子訝異的回頭看楚辭:
“怎麼我不願意太子難不成還想動用特殊的手段?”
“就憑你還值得我用跟你用特殊的手段嗎?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好好的給你捋一捋。”
楚辭隨便的撿了個地方,撩起了袍子,挺直脊梁,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說道:
“首先我們兩個人都是太子,身份一樣,雖然我現在是要跟你道歉,不過你可想好了,你頂著這麼大個臉麵到這兒來是問什麼?不是為了和我打架了吧,既然是你先動手,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把事情說成是你的不對,你先動手,我屬於被動,向你認錯,完全是因為我願意給你這個台階下,可是你若是不順著這個台階下,還變本加厲的想要見我的皇兄,你可知道,這事兒若是讓你們國家的皇帝知道了,會對你作何感想?又會怎麼說你呢?”
言之有理,那位太子聽進去了,皺了皺眉頭,但並未有所表示,楚辭坐在旁邊另一邊,瀟灑的將自己的手臂靠在了椅背上。
她也用不著等著傻子先跟他服軟,事到如今,她要先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所以這酒你到底要還是不要?你若是不要的話,可就是看不起我了,你一這樣看不起我,我可就要幹點別的什麼,把麵子討回來。”
“……”掙紮了一會兒,那太子終於動了動手指頭。
“把那酒搬進來吧。”
楚辭哼了一聲。
“那這些人你要是都看不上,我就帶走了啊。”
“哎!慢些!”
他剛一起身就被人喊住,楚辭聞聲回首,那位太子就站在他身後,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人也給我留下!隻是一會兒你回皇上,你打算怎麼說呀?”
“我自然會往好了說。”楚辭負手而立:
“我可不像你,一些表麵上的功夫也不會做,這事,我說了,到時候你可要再給我點麵子,我們兩個若是再打起來,隻怕會叫人非議,你要是有點腦子,就不應該再跟我鬧,聽見了嗎?”
那位太子,聞言眉心緊蹙,蠻不情願的哼了一聲,“你就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隻怕是我不答應。”
“你愛答應不答應。”
說完轉身就走,那人偏又上前了一步,扯住了他的衣袖,楚辭猛地掙脫開來,嫌惡的看著他:“幹嘛?”
“你當真是找不到那個人,你說他是你皇兄,他難道是個王爺?”
楚辭一聽有些怒了。
“哎我說你這個臭斷袖的,我跟你說的還不明白嗎?他是個王爺,把你齷齪的心思收一收,行不行?他是我皇兄。”
如果不是顧忌這個男人的身份,她可能真的脫了鞋子就往他臉上拍。
而咱們這位宣國太子,臉皮賊厚,如同城牆一般,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你說我是臭斷袖的,那你是什麼?再說了,就算他是你皇兄也不耽誤呀,我隻是想溝通溝通感情而已。”
“誰要跟你溝通感情啊?你這個死基佬,滾一邊兒去。”
說完,不管這個人再怎麼喊她,她掉頭就走。
宣國太子難得的不生氣,隻是撓了撓頭,有些納悶兒的看著他的背影,嘟囔道:
“生那麼大的氣幹嘛呀?他不也是個斷袖還好意思反過來說我,我隻是想跟他皇兄溝通溝通感情,她生哪門子氣呀?”
楚子兀自一人氣呼呼的,走了好長時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都已經快到自己的宮殿門口了。
一想起那個死變態,敢覬覦皇兄,心裏就難受。
她想提醒一下薄無埃。
“來給本宮備上轎子,本宮要出去一趟,去見攻玉王”
她知道剛才的話說的重了些,隻是見到那個人,隻要她能好好的跟那個人說說話,說不定就可以讓那個人原諒她了,畢竟,他們兩個人關係還是很好的呀,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一走到門口就吃了個閉門羹。
鍾靈的臉色有些難看:“見過太子爺,我們王爺說了,今日他不見遠客,現在王爺正在屋子裏休息呢,還請太子這就回去吧。”
不見遠客?
楚辭握緊了拳,心說這人可能是在跟他生氣,倒也沒什麼關係:“你去通報皇兄一聲,就說今日的事兒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麼重的話,你讓他不用再跟我生氣了,讓我進去吧,我確認有事情想跟他說。”
鍾靈如同鬆柏一樣站在門口,佇立不動。
“太子爺,咱們王爺說了,不見遠客。”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跟他說一下。他現在不就等著我道歉了嗎?這點事兒你還不明白嗎?”
“請太子爺恕罪,奴才奉命行事,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王豔說了,今日,若是太子來,也一概閉門不見。”
什麼?若是太子來也一概閉門不見,分明就是不想見她。
楚辭咬住下唇。
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門裏麵,可是門裏麵什麼也沒有,就連一個過路的宮女都不曾,他想他就說可能真的是惹怒了薄無埃,所以才導致他今天並不想見自己。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跟皇兄說一下,就說他什麼時候有空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或者你過來通風報信,我來也是一樣的,還有一點,請皇兄不要再生氣了。”
“是。”
“那本宮回去了。”
鍾靈回到了房間,剛一踏進門就聞到了一種濃濃的血腥味兒,他眉心一蹙,猛地掀開紗簾,隻見薄無埃俯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已經昏了過去。
他頓時覺得渾身一涼,忙走過去,低聲喚道:
“王爺王爺,您沒事兒吧?奴才,這就去給您叫太醫。”
說著他抬腿就走,床上的人聲若蚊呐。
“用不著。”
他輕咳了兩聲,鍾靈忙回頭,又跪在他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