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一路抱回房間,手上的傷口的血也早就已經留的差不多了,薄無埃垂眸看了一眼,很是不悅,吩咐人拿來了藥箱。
又是他親自給自己上藥?
楚辭有些生澀的動了動手臂,“不用了皇兄這點小事兒我自己就來就好了,怎麼總是麻煩你。”她的手被薄無埃捏在手裏,小小的手被他寬厚的手掌緊緊包裹著,聞言男人抬頭,隨時麵無表情,但是難以忽視他眼睛裏的一抹溫情:“你幫本王做飯,本王給你上藥有何不可?”
瓶瓶罐罐裏麵的白粉覆蓋在她的傷口上,薄無埃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沒動一下都要抬眸看了一眼她的反應,生怕她疼。
楚辭眉心輕輕蹙著,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頭一次覺得很茫然。
薄無埃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他是恨自己的,還是喜歡自己的?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也沒有把她關起來,而是放在他的身邊,對她好?
他是相信自己的嗎?
越想就越像是一個解不開的結,楚辭輕蹙眉頭。
“很疼?”見她這種表情,薄無埃動作頓住,抬眸看著她。
楚辭回過神來,搖搖頭:“不疼。”
薄無埃冷哼一聲,“你若是真的知道疼,你就不應該那麼聽他的話,你是笨蛋嗎?不知道你的身份嗎?幾個奴才就能將你給使喚住,你就沒有一點骨氣?”
跟連珠炮一樣恨鐵不成鋼的話,楚辭聽了抿了抿唇,她怎麼能說自己是故意這樣好讓你覺得我很可憐,自然是要說--
“我現在清楚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太子了,他們願意欺負我就欺負我吧,沒有什麼的,我不也沒有少塊肉嗎?況且他們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她越說薄無埃身上不悅地情緒越重,聞言抬眸看著她:“說什麼?”
“他們說,我總有一天這些事情是要自己做的,現在做了,有人教我,倒也沒差,好歹也算是學習了點兒東西。”
“學東西?”薄無埃聞言冷笑兩聲,“怕是你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楚辭一怔。
薄無埃半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他的肌膚上投落下一片陰影,他答得漫不經心,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本王不會放你自己一個人走。”
聽起來好像無足輕重的一句話,就好像是在說今天晚上的菜還可以一樣,卻讓楚辭莫名心裏燃起了些許暖意。
“如果……”她思忖片刻,咬咬牙:“如果真的是我,皇兄,你會把我怎麼樣?”
藥已經上完了。
薄無埃也沒答話,隻將她的手用紗布纏好,綁的精細又好看:“睡覺吧。”
“……啊?”
薄無埃弄了弄被子,示意她往裏麵去:“你睡在裏麵,本王睡在外麵。”
同,同床共枕?
楚辭激靈一下,如同猴子一樣身手矯健的從床上躥起來,連連擺手:“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我自己一個人睡就行了,皇兄用不著的,真的用不著的!!”
薄無埃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在自己的床上亂竄,她一想下去他就攔住她的去路,左左右右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