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諾久頓時瞪大了眼看向楚辭,張了張嘴,沒說話。
這麼看著她做什麼?
楚辭也是頗為茫然:“我說錯話了?”
“沒有。”薄允狐輕輕的看了薄諾久一眼,眼裏滑過一絲幽光,而諾久眉心緊皺,麵色凝重的仿佛是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得,胸口起伏了兩下,縮成一團重新坐了回去。
他雙手不斷的交疊,好像是有些煩躁。
目光還是不是的偷偷看一眼楚辭。
難不成這撥浪鼓戳到了薄諾久的哪個點?他怎麼這種表情?
“剩下的不用看了。”薄無埃插嘴,將古怪的氣氛帶回來:
“用膳吧。”
心裏頭的古怪盤旋不去,楚辭疑惑的看著薄諾久,卻不想這家夥也是疑惑的看著她,方才還調侃自己呢,這會子卻仿佛看著怪物一樣。
她順著走在他身邊:“你幹嘛看本王是那種表情?本王是要吃了你嗎?”
薄諾久的步子頓了頓,目光裏像是淬了冰。
帶著不解,漠然,掙紮。
“你沒有。”
言罷,他兀自一個人快步朝前走,率先入席。
介於三個人還是在感冒,所以今日的飯菜都是用他們平常的用的飯碗,一人幾樣,用小小的碗盛開,擺在麵前。
她對薄諾久的怪異舉動耿耿於懷。
為什麼他會在自己說完之後會有這種神色?
“今天的晚膳也是皇弟你曾經最喜歡的。”
薄允狐端著一盞茶,笑容可掬的指著她麵前的一盤扇貝。
肥嫩的肉上擱置了一層薄薄的蒜蓉,楚辭眼前一亮,她來此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吃過海鮮。
還是蒜蓉扇貝。
她不禁吸了吸口水。
見她眼冒金星,薄諾久的眉心緊皺,愈發古怪。
薄無埃的臉色一點點的暗下去,緊緊抓著手中的杯盞,望著楚辭的目光琢磨不定。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者桌案,薄允狐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朝她微微一笑:“很喜歡?”
“喜歡。”楚辭實誠的點頭,她本來這裏麵的認識不吃海鮮的,平時的時候桌麵上魚都甚是少見。
隻是……
她看了看他們其餘的人:“你們不吃?就給我一個人吃?”
“大病初愈,我們不能吃這種東西。”薄諾久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神色莫測的瞧著她:“皇兄你自己吃吧。”
那既然這樣,自然是用不著跟他們客氣。
楚辭將扇貝的肉撿出來放在盤子裏,沾了點醬油,一口放進去,那種昔日的口感完全在口中爆炸開來。
她喜歡得眯起了眼。
薄允狐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看向薄無埃,又沉默的盯著楚辭看。
楚辭吃得正歡,感覺氣氛也分外安靜了些,她抬眼看去。
三個男人節用同樣的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楚辭怔了怔,筷子吧嗒一聲掉在盤子上。
“怎麼了?”
他們今天好古怪。
“沒什麼。”薄諾久撤回目光,拿起筷子巴拉了兩下,忽然抬頭道:
“皇兄我問——”
“老十,飯菜要涼了。”
薄允狐淡淡的提醒。
話卡在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楚辭疑惑的挑了挑眉。
薄諾久對視她片刻,忽然甩了筷子。
“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