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故頷首,轉頭瞧向白允:“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宮裏門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相信沈公子會告訴你的。而另外一些事情,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王爺的人了,該讓你知道的,我們王爺也會跟你說。”
含笑側過身來,給白允讓了地方:
“沈公子現在在宮外迎接您呢,隻是希望到時候,您跟我們王爺定下的約定不要說出去,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蘇故點頭,而那拖著極長腳銬的人已經一路往遠處去了。
白允抬眼,見著地牢的隔間裏難得的有一塊幹淨的地方,而楚辭,攏著上好的銀狐貂裘,坐在那裏,似乎已經等他多時。
察覺他來,她轉過頭,目光沉靜又安穩。
白允有些不習慣的垂下頭,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第一次的尷尬接觸。
本來還想著要說點什麼作為開場白,而一把椅子落在自己的身後,楚辭也沒有跟他說話,反而是他身邊的丫鬟示意他坐下。
白允乖乖的坐了下來,有些拘謹的雙手交叉在膝蓋上。
他們坐在的隔間,對麵便是牢房,有三個海碗那麼大的洞口,能看見這地牢裏麵的關的是什麼人。
是個女子,手臂比詭異的方式掛在身上,蓬頭垢麵,雙唇幹裂,如同水中的魚般,半張著口,胸口低弧度的起伏,才不至於讓人以為她死了。
這人是誰?為什麼要讓他看?
白允見到這女人的一刻,雖然生了疑問,但是他卻默契的隻字不問,靜靜等著。
不多時,有人走進來,穿著官府,坐在女子不遠的地方,剛剛好能看見他的半個身子,還能看見女子的臉。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將他們關在這裏的秦洛。
肮髒的環境裏麵,秦洛坐在桌案前,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幹淨雅致的落在紙上,與桌案稍稍摩擦出聲響:
“錦嫿,介於昨天晚上本官問你的事情,今天本官還要細細的追問你一下,也有很多的事情,要跟你確認,你要是回答的清楚,回答的明白,本官就對你從輕處理。”
錦嫿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她的睫毛輕微的動了動,抬眼看著秦洛。
秦洛道:“昨天晚上,你蓄意到瑤王爺的湯泉宮做什麼?是誰指示你那麼做的?”
她道:“昨天晚上,我是將雲暮和白允安置在我的房間裏,雲暮跟我說,她說她懷疑瑤王爺是女人,說瑤王爺那天喝的湯,她頗通醫理,自然能長出來裏麵都了些什麼,發現都是給女人補身子的東西,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之前我也有人為瑤王爺是女人。故而鋌而走險,想到瑤王爺的溫泉房一探。”
白允驚了驚,看向楚辭。
楚辭幹淨的側臉毫無波瀾,仍聚精會神的聽著,手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像是聽曲兒似得,一搭接著一搭的打著拍子。
錦嫿說到這兒心尖兒就一陣猛顫,仿佛回憶的掙紮與折磨連帶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揪心似得痛:
“可是我沒有想到皇上在,憑我的身手,若是對抗侍衛,倒也無礙,而皇上,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故而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