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薄允狐輕揚眉梢,菱唇抿著:“心情不大好?”
楚辭點了點頭,眼珠兒亂轉,便見薄允狐忽然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臉上晃了兩圈,最後固定在一處。
她渾身一顫,立即想後退一步,卻猝不及防,臉上的一層麵皮連帶著自己的汗毛,狠狠的被扯了下來。
力道之大,讓她嗷的一聲慘叫,又忽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生生的卡在半路,訝異的看著他。
薄允狐手裏捏著一張臉皮,黑白分明的瞳孔裏麵不再是楚辭的臉。
“你若是聰明,就因該頂著這張臉皮,不出現在我們麵前,直到她替換過來。”
說著,他忽然發了狠似得將手中的麵皮給撕扯成好幾瓣,甩在她臉上,啪的一聲響,蘊香被打得側過了頭。
竟然就這麼的被人給揭穿了!!
蘊香來不及反應,心驚不已,跪在地上,聲音帶了哭音,倉皇的辯解著:“是奴婢的錯,奴婢隻是一時之間貪玩兒用了主子給自己做的麵皮,我們主子現在還在宮中睡覺,所以--”
“睡覺?”薄允狐手撐著石桌,笑得頹廢:“現在她怕是在皇上身邊睡覺吧?這麼薄弱的謊話,是薄無埃教給你的?”
蘊香一顫,緊緊咬著唇不吭聲,嚇得臉都白了。
就算是再怎麼遲鈍,薄諾久也在那一地的麵皮上,和蘊香顫抖的身子,反應過來了。
“所以……”他神色有些僵硬,方才還是開開心心的,這會子卻是笑也笑不出來了:“所以,跟皇上成親的,真是我七皇兄?”
“皇兄?”薄允狐嘖的一聲,捂著臉,病態的笑了。
他的笑聲低低的,回蕩在這空曠的涼亭,沒由來的讓人心裏發怵:
“隻怕是皇姐吧?”
……
死一般的沉寂。
薄諾久愣神片刻,轉身就跑。
蘊香顫了顫,心知他們是要做什麼,忙起身去追,卻被薄允狐擋住了去路。
男人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裏帶著睥睨:
“盯著她。”
一道黑影從他身邊落下,麻利的走到蘊香身邊:“是。”
這邊,含笑急忙的幫著楚辭拆卸頭發:“您趕緊換上您的衣服,這樣還能跟蘊香對調上。”
可是奈何這發髻繁瑣,纏著頭發鬆鬆垮垮的不好摘,楚辭心急的等了一會兒,剛想要自己準備拔下來,門外忽然傳來吵鬧的聲音:“讓我進去!!不然本王要了你們的狗命!!”
楚辭心一震,猛地轉過頭。
“是十王爺!!”含笑慌了,動作也不如方才輕柔,扯得楚辭痛得皺眉:“我們得--”
話還沒說完,門被一腳踹開,薄諾久的身後,跟著不少侍衛。
他手提長劍,目光銳利的在房間裏掃了掃。
空無一人,隻是床鋪有些亂。
宋公公看見這一幕心裏鬆了鬆,忙說道:“王爺,奴才都說了,裏麵真的沒有人,您看……”
猝不及防,薄諾久狠狠的推了他一下,他這把老骨頭哪裏禁得住推搡,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見薄諾久往裏麵走,緊張的喚了一聲:
“十王爺!”
一把長劍倏地直至他的喉嚨。
宋公公瞳孔一縮,半口氣懸著,瞪大了眼。
薄諾久回首,目光狠戾:
“薄初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