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義聞言怔了怔,連連搖頭:“屬下什麼事情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笑話,那陸燼璃生氣起來,陰陽怪氣的看見誰都是一頓懟,誰沒事兒找罵頂在頭陣。
“你看你這膽小的樣子。”薄初辭唾棄的看了他一眼,卻仍是未上前。
關義恭敬的等了一會兒,瞧見眼前的人分毫未動,疑惑道:“您怎麼還不走?”
薄初辭親哥倆清嗓子,挺直腰杆,順手拂了下莫須有的碎發,幹巴巴的解釋道:
“哦,那個什麼,本郡主的脾氣不好,您也知道,皇上我都敢跟他吵架,我怕一會兒跟陸燼璃吵起來--”
“你們還不快點跟上來!?”前麵的人忽然回頭厲喝。
“哦!”關義應了一聲,薄初辭表情尷尬更甚,同他麵麵相覷。
嗬嗬嗬嗬……
這其中的滋味大家不言而喻,各自尷尬的攏了攏衣衫,跟隨在他的身後,縱然滿心滿眼都是不情願,也隻好邁著步子跟上去。
陸燼璃的書房,薄初辭第一次見。
不同於他在外麵的圓滑,和衣著上麵的謹慎打扮,房間的布置素來都是最最幹淨雅致的,雅致的讓她總有一種恍惚的錯覺,眼前的這個人是史無前例的清官,甚至一貧如洗的那種。
如果能讓她無視他王府中幾乎能趕上半個後宮的占地麵積的話。
皇帝對他的寵愛,可見一斑,而他卻為人十分低調,身上少見值錢的物什,他端然坐在竹藤椅上,邪睨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個人:
“杵著做什麼?”
薄初辭與關義互相看了一眼,關義板板正正的坐下,薄初辭軟趴趴的倒在椅子上,順便翹起了二郎腿,還是一腿搭在另一隻腿上,構造了一個三角形的那種。
關義看見薄初辭這坐姿就擠眉弄眼。
薄初辭亦是注意到了關義的神情,那種近乎便秘許久正在奮鬥的表情,幾乎要給薄初辭展露他臉上能擠壓出的每一條皺紋。
薄初辭搖了搖頭,代表她不明白這種奇怪的暗語。
關義看向她的二郎腿,擺了擺手。
薄初辭垂眸看向自己的坐姿,她雖然之前板過來,但是壓抑自己吃飯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難受,坐若是也不能坐的隨心所欲,那就更憋得慌了,索性她大大方方的一抬手,舉手投足指尖頗有當年情場點歌的風範:
“我就這麼坐著,國師沒意見吧?”
陸燼璃不回答,挑著眉看她,而薄初辭在這種如針紮般的目光中偏生淡定如常的交換著雙腿:
“我得跟你分享一個喜訊,我能翹二郎腿了,怎麼樣?是不是證明我的減肥有成果了?”
關義捂著臉,都沒眼看。
陸燼璃垂眸看她在空中自由的交換雙腿半晌,冷笑著道:
“公主減肥頗有成果,如果公主能將你鞋子上踩著的狗屎處理幹淨那就更好了。”
她怔了怔,低頭,掰起自己的腳底,赫然灰色的鞋底上沾染了褐色--
關義捏住了鼻子。
陸燼璃嫌惡的側過了頭,隻聽得從那個地方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
“陸燼璃!!你府裏麵什麼毛病,還有人在路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