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唇,小心翼翼的看向薄初辭:“而且我還聽見了,那個男人跟那個皇後的對話。”
“什麼?”薄初辭擰眉,小傻子直起身子,似乎是在回憶當時他的所見所聞,忐忑的道:
“我聽見他們說什麼交易,說什麼,隻要是給你打個半死,到時候那個男人再出現救你,你一定會感激……”
他眼中擔憂更甚,伸手抓住了薄初辭的衣角:“我聽見這話的時候,好害怕害怕你被人欺負了。”
“……你真是這麼聽見的?”薄初辭狐疑的擰眉:“你也是親眼看見了陸國師跟那個皇後娘娘兩個人說話?”
小傻子篤定的點頭:“是。”
不對。
她神色微有些嚴肅:“他們兩個人是什麼人物,說話的時候能被你給聽見了?”
“可是我就是聽見了啊。”小傻子擰眉,很是委屈的嘟起了嘴,伸手指著一個方向:“當時他們就在那個關押著你的上頭,他們躲在了樹的後麵,我是因為看見了陸國師所以我才跟上去,本來以為能找到你,可誰知聽見了這話。我雖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她們一定是要害你……”
說著,他死死的抓著她的手,“我害怕,我怕你出事,所以才一路跟著,來的時候,公公給了我很多錢,我就領著我身邊的兩個下人過來了。”
她不禁想到了方才那個冷麵姑娘:"你說的可是方才給我換衣裳的那個?"
“那個叫笑若,現在趕車的車夫叫扶風,他們很聰明,也告訴了我應該怎麼辦才能救你。”
“原來如此。”她有些放心,怪不得他這樣傻乎乎的能在宮中待這麼長的時間還很太平,原來也是因為身邊有人輔佐的緣故。
那他方才說的——
陸燼璃跟皇後兩個人似乎是做了某個交易,也是真的?
眸色微暗,她黛眉擰緊。
原來陸燼璃救她也隻是因為他跟皇後誌同道合,故意讓她大起大落,在他救她之時感激,然後將自己的暗璽交出去嗎?
高閣之處,暗香浮動,兩男子一人端坐在一頭,個執棋子。
一白衫男子抬眸望著對麵的陸燼璃,微微一笑:“陸國師,似乎是無法靜心?”
陸燼璃輕挑眉梢,漠然道:“沒有。”
“可是國師您,已經整整輸了五局了。”
男子噙著清淺的笑意說道:“隻怕您在這樣下去,也隻是輸罷了。”
說著,他輕輕地將白字一拋,“不玩了。”
陸燼璃怔了怔,輕嘖了一聲,將黑子丟進棋蠱,勾唇:“紀大人,這是在跟本師耍脾氣嗎?”
"下官怎麼敢跟您耍脾氣?"紀謹言捧起茶來,輕輕呷了一口,滿齒茶香:“下官左不過是覺得陸國師的心思不在棋盤上,不如不玩。”
陸燼璃聞言頷首,坦然道:“你說得對,心思不在上麵,勉強無用,不如不玩。”
紀謹言訝異的抬眸瞧他,眼波微動,蘊了些許興味出來:
“沒有想到陸國師有一天也會為情所動?不如說說那女子是誰?”
陸燼璃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多說旁的:“你且說,一個人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原諒另一個人犯下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