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開口,聲音從牙縫裏頭擠出來:“你那裏看出來我緊張?”
“我哪裏都在看您緊張。”他的聲音裏多了些許笑意,果然,薄初辭被他這略帶戲謔的語氣惹得回頭看去,就瞧見,他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緊張的樣子,甚至偷偷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她渾身一震,目光立刻朝著那些人看去,“這裏可是宮中。”
“無妨。”陸燼璃上前一步,與她更貼近了些,她不動聲色的站遠了點,卻替聽陸燼璃言:“鏤蘇娘娘身上好像是沾了什麼東西?”
她一怔,垂頭看去,陸燼璃手快的從她的衣袖上拿了個白色的不明物體,順勢勾了勾她的掌心,溫熱的觸感掛的薄初辭一陣酥麻,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隻是這一眼卻讓陸燼璃心情甚好,他小聲道:“不用太緊張。”
“……感情浸豬籠的不是你。”她氣得胸口起伏。
陸燼璃睇了她一眼,沒說話。
太醫此時迎上來:“娘娘請坐。”
薄初辭長籲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僵硬的伸出手。
見太醫搭上薄紗,伸手探脈。
她分明已經扼製自己的緊張情緒,但心跳如擂鼓,也不知道脈搏會不會也跳動的跟要地震一樣。
她悄悄地睨著太醫的臉色。
太醫眉心皺了皺,看了她一眼,躬身道:“娘娘最近的月事如何?”
來了!她吞咽下了口水,放緩呼吸:“不太好。”
太醫一臉不妙的表情:“娘娘體寒,加上身上傷口嚴重,需要好好調養才是,怎能又出來走動?”
宣無的目光隔著簾子探過來。
薄初辭被這話弄得一怔:“太醫的意思是……”
“娘娘應當靜養,最好是心情要保持平穩,這樣有助於愈合傷口。”
宣無挑眉:“你們都去給娘娘瞧瞧。”
太醫聞言,接連而至,薄初辭差點連呼吸都忘了,不知道幾個人搭了她的手,可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娘娘需要靜養。”最後,首席太醫對皇後說:“娘娘的身體很是虛弱,想來也是因為飲食不周的緣故。”
宣無一怔,顯然有些不相信:“沒有其他的症狀了嗎?”
“沒有。”
"這樣啊。"顯然結果很讓宣無失望,她擰起眉,斟酌片刻,終於放行了她與陸燼璃。
隻是按照規矩,她必須要住在瑟樂的別院裏,不得住在其他房間。
薄初辭腳都是軟的,感覺踩在了棉花上。
當時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而反觀陸燼璃,他分明是帶著些許酒氣,卻好像比平常清醒更甚。
她有些好氣:“你是怎麼做到讓他們不說的?”
“不用讓他們不說。”陸燼璃看她,琉璃色的眼透著些許光亮:“他們都知道,你有了身孕。”
“!那他們還不說?”她吃驚。
“我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對於餘國皇帝來說是個驚喜,我們要保留這份驚喜,說了有罰,不說有賞。且這個秘密,誰都不能說。”
“……那,皇後娘娘的太醫呢?他也信了?”薄初辭狐疑道。
陸燼璃腳步一頓,側頭看她:“他不用相信。”
薄初辭一怔。
男人眉眼一彎,笑得風流極了:“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