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答問題的人停止了回答。生物老師被教室裏突然的靜默吸引，抬起眼掃視前方，見斯木正在朝自己走來，不自覺的又把頭抬高了兩分。緊接著他從電腦前跳了起來，大聲的問到：“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子的？你得趕緊去醫院。”
他一邊說一邊從講台上跑下來拉著斯木就要往外走，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對其他人說：“啊，那個，接下來自習。我得先送斯木去醫院。”
“老師我可以自己去。”斯木把自己的手從老師手裏解救出來。
生物老師將斯木上下打量一番，很是懷疑的問到：“你能行嗎？”
“可以。”
生物老師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想了一下最後說道：“那好吧。你自己去。反正也不遠。”
說完揮揮手讓斯木出了教室。
出了教學樓，陽光直接打在皮膚上加上一路狂奔的劇烈運動，身上的焦灼又多了幾分。斯木幹脆把上衣給脫了，上身赤膊的往山下跑去。
從高中校跑出來，去醫院最近的路就是穿過老宅區同大學之間的那片林子，樹林的盡頭就是醫院。高大的喬木林將鎮上兩片新舊建築群完美的分開，彼此看不見對方。稀疏的陽光從樹林的縫隙裏透進來，在疏鬆蓬密的落葉上打出斑駁的光影。一腳踩上去，樹葉彼此擠壓發出嘎吱的聲音。林子的盡頭，高牆背後就是醫院。沿著圍牆繞到麵向大學方向的院門進去。
醫院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斯木熟門熟路的繞過門診掛號台直接朝問診區跑去。眼尖的護士敏捷的從圓弧形的接待區裏鑽出來，跟在斯木身後一路小跑。如果這裏不是醫院，她肯定會大喊上幾聲。兩人在老醫生的辦公室門口撞上。斯木顧不上關注護士跑過來的原因，自己直接進了辦公室。
“醫生快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會是。”
老醫生不動聲色朝門口的護士揮了揮手，又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凳子示意斯木坐下。他把斯木手上握著的上衣拎起來看了兩眼，起身從牆上拿下一根衣架將衣服掛起來。接著又回過身來翻看了一下斯木的眼睛，在斯木的身上按壓了幾處，又讓斯木伸出舌頭檢查了一下舌苔情況，然後按下桌台上的一個按鈕。
很快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出現在門口。
“老師。”
“你先帶他采集一下身體數據，再給他降降溫。”
“好的。請跟我來。”
斯木起身跟在年輕人身後走過很長一段路，繞過好幾扇門後進入另一個房間。
房間的中央是一張床，四周擺放著一些醫療器械，就連屋子的上空也吊著一些器械。對麵一扇玻璃牆背後是一個電腦室，看起來像是這邊器材的控製室。整個房間讓人生起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抗拒。斯木忍不住又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
“數據采集的過程中希望你不要移動身體，更不要移動或取下眼罩，因為有些輻射對眼睛是有傷害的。你最好就適當放鬆，睡一覺。”
年輕醫生說完便讓斯木躺到床上去，然後給斯木帶上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