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上了房門,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它削土豆皮的手,已經都是泥土了,她不由得輕笑著。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給我吧!”
隻是舒雲淺剛要把司青衡削老人一半的土豆接到手裏,嶽晴芳就剛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雲淺來了,快坐。”
看著司青衡已經削了幹淨的土豆,嶽晴芳還是很欣慰地笑了,上麵不僅連一絲泥土的痕跡都看不到,甚至土豆上那些坑窪地部分都很幹淨,可以不用洗了,直接炒了都沒問題。
司青衡把盛裝土豆的盤子交給了嶽晴芳,拿過紙巾擦了擦,可是舒雲淺卻知道他是忍受不了自己的手如此的不幹淨的。
她推著他進了洗手間,看著他一根根地清洗著手指,她彎起嘴角,心想“看吧,我就說他是裝的。就是在家,自己在廚房做菜的時候,他肯動動手幫自己削土豆,無事獻殷勤。”
她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告訴他,自己要來這裏吃飯。
“你來是不是想要我母親勸我生孩子?”
舒雲淺拿了一條新的毛巾遞到了司青衡的手中,可是她還是注意到他眉梢的嫌棄。
司青衡擦著手,看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勸到是談不上,隻是想讓你下決心罷了。”
他擦了手之後,把毛巾扔到了垃圾桶,“你遲遲地不肯,到底是想要為誰守身如玉,還是你覺得生下我的孩子讓你委屈了,如果這些都不是我就隻好問問父親和母親,看看他們有沒有隱瞞了你的事情,為什麼如此排斥著和我生個孩子。”
望著垃圾桶裏的毛巾,舒雲淺甚至感到了一種那天被他關在門外的丟棄地感覺。
“我們結婚兩年了,你的腿好了也有幾個月了,你不讓我說我便不會說的,可是你就沒有想過一旦有孩子了,外界不會懷疑嗎?還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和我要這個孩子,我心裏太清楚,我愛你這件事從來都沒有變過,甚至我發現自己愛你已經到了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用考慮的,但要孩子這件事我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的,絕對不會。”
司青衡冷眼地看著舒雲淺,如果之前她隻是在猶豫,現在他確信舒雲淺應該是為了某件事而不想要孩子的。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的這種‘絕對不會’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司青衡轉著輪椅,出了衛生間,而嶽晴芳也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菜,整整齊齊地端上了餐桌。
舒雲淺跟在他的後麵走出來,嶽晴芳總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如剛才,便沉著臉,說:“雲淺,你不是又不懂事了。”
可司青衡卻拉過舒雲淺的手,緊緊地握著,“媽媽,你想多了,雲淺很懂事的。”
既然司青衡說了,嶽晴芳也就沒有在責怪著舒雲淺。
司青衡緊緊握住了舒雲淺的手,不讓她掙脫開,被司青衡拉下坐了下來。
舒雲淺嚐了一口麵前的菜,也吃的不是很多,司青衡見狀又往她的碗裏放了一塊肉,很柔聲地說:“最近辛苦你了,多吃些。”
在嶽晴芳的眼裏這是司青衡對舒雲淺的好,可是舒雲淺明白這隻是他向自己施加的一種壓力。
嶽晴芳也向她投來了目光,她舍不得讓母親看出自己的不高興,所以還是咬了一口。
看著嶽晴芳臉上露出的笑容,舒雲淺默默地歎了口氣。
司青衡又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嶽晴芳的碗裏,而她很滿足。
三個人很平靜地享用了一頓晚餐,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舒彥林才從外麵回來。
“我回來晚了。”
嶽晴芳是收到了舒彥林的電話,說他要開會,要晚些時候回來,可沒想這一晚就到了七點鍾。
舒雲淺他們已經吃的很慢了,為的就是等舒彥林回來,可是還是沒來得及。
桌子上的菜並沒有吃多少,嶽晴芳叫舒彥林洗了手,再讓他吃,舒雲淺在一旁聽著看著,心裏裝滿了幸福。
司青衡自然也望著舒雲淺臉上滿足還有期望的表情,隻是輕蔑地,眯了一下眼睛。
在舒彥林進到衛生間的時候,司青衡已經向嶽晴芳要了一瓶紅酒,等到舒彥林坐到餐桌的時候司青衡已經替舒彥林倒好了酒。
“您看我和雲淺結婚已經兩年還從未和您好好地吃一頓飯,不如我陪你喝點。”
舒雲淺從廚房轉過頭看著司青衡居然和舒彥林端著酒杯喝酒,這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畫麵,嶽晴芳看著舒雲淺呆站在一旁,不禁的也看了看,她心裏的滿足又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