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突然站起來,似乎又找回了以往的氣勢,招手說:“小向,你去找吃的。快!你是個男人!”眼下之意卻絲毫沒有感念我的救命之情,這也沒什麼,要不是遇到這種慘事,她在公司裏基本上是不會跟我講話的。
其餘三個女孩也不約而同地望向我,似乎表達了同一種意思。
我被人指使慣了,再說我也餓得難受,就折斷一根粗樹枝,掏出鑰匙環上的小佩刀綁到樹枝前端,做成了一支粗糙的標槍。
剛要走,她們卻又產生了分歧:“你別走,你走了誰來保護我們?”
麵條嗲聲嗲氣地說:“他那熊樣能保護得了誰?”
辣椒卻堅持要我留下來:“他本來就沒本事,再讓他去打獵,不給狼吃了就不錯了,還不如留下保護我們。”
“要不讓他把標槍留給我們……”
“那你讓他去用牙齒捕獵啊?他再怎麼差勁,總算飯做得不錯……”
四個大小姐正爭論不休,我的心情卻愈發黯淡。
“要不一塊兒去,人多力量大。”我隨口說了句,沒想到她們竟然也都表示同意。
我們這一路走得異常艱難,頭頂上的樹蔭整天蔽日,陽光微弱地從樹葉上被蟲子咬噬過的縫隙滲透出來,隻給我們些許明亮的斑點。不知這裏的草是什麼珍惜品種,足有半人高而且異常密集,色澤也不是傳統的綠色,而是一片齊刷刷的黑色。我四下尋覓能夠果腹的蘑菇野菜瓜果,遺憾的是壓根沒有看到,隻能感到密密麻麻的各類蟲子,比它們在大陸上的親戚的體型要大上不少,而且非常活躍,一隻完全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蝸牛,由於足有乒乓球大小,也足以讓人一陣陣地惡心。我尚且如此,這些養尊處優的高貴公主們就更是苦不堪言,一路牢騷不迭,豆腐幾乎被嚇哭了。
雖然我對此次事故感到恐懼、痛苦和沮喪,但也曾轉念想過我和她們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單獨相處了。我知道這想法可笑且變態,令人鄙夷我的人格,但這是我的真實感受,任意一個常年處在感情空白中的正常男性,都會這樣想。我甚至想到了這很像張無忌在冰火島與四女暫居……我下定了決心,要讓她們改變對我的看法,我要努力保護自己和她們,堅強地生存下來。
我們重新回到飛機殘骸附近,已經能隱約看到燒焦的屍體形狀。大家都很害怕,又一致推我出來。我四下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些尚未被弄壞的不鏽鋼管,估計是飛機上的餐車碎片,幸運地是,居然找到了一把“複仇女神”黑刃刀,這可能是某個軍用物品愛好者偷偷藏起來的,它是從一個被燒毀的枕頭裏發現的,有了這刀子,我製作了兩根標槍,自己用一把,一把遞給韭菜。
韭菜大概自認為是領導,不願接受,我又遞給豆腐。不出所料,豆腐與其她三人不太一樣,她骨子裏麵沒有傲慢的成分,順手接過握緊,還給了我一個“你放心吧”的眼色暗示。女性都感覺敏銳,她們三人察覺到之後,也都表示不屑,報以冷笑。
目前能見到的動物多半是山雞一類的鳥類,偶爾也能見到某些田鼠類的小型哺乳動物,它們遠遠地看到我們,就迅速跑開了,這讓我向來敏感的神經又被觸動:難道這島上來過人?最少也是在這些動物從出生到現在的時間內。我們折騰了能有二十多分鍾,總算五人合圍了一隻白色大鬆雞。找到了食物,大家都忍不住欣喜若狂,她們的眼神又不約而同地向我傳遞著同樣的信息。
我知道接下來是讓她們徹底佩服的時候了,平時我做菜做得滿頭大汗也隻能孤芳自賞,而她們根本不屑一瞧。現在她們急著大快朵頤,都直勾勾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辣椒和麵條甚至還主動問我需要什麼幫助,願意施以援手,這實在是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