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隻能活一個(2)(1 / 2)

“到底是怎麼了?”陳飛揚不耐煩地說:“這裏人少可以理解,但也不至於連一個人哪怕一條狗也沒有吧?那麼大的加油站誰在看管呢?我看是得了瘟疫,全死光了!”

羅香心慌意亂地說:“求求你,別再說‘死’這個字!”

陳飛揚冷哼一聲,把半支煙很瀟灑地彈了出去。猛然,那支煙把下水道旁不知什麼東西引燃了,風送來陣陣刺鼻的糊味,突然又把那東西帶起,呼呼地吹過來。陳飛揚眯起眼睛一瞧,原來是一張報紙。他好奇地說:“等不來車,看張報紙也不錯。”他踏滅了報紙上的火,拾起殘存的部分,拿過羅香手裏的手電照著,費力地念起來:“八月十六日……原來是今天的……媽的,怎麼半夜出報紙?”

羅香突然麵如死灰:“今天是八月十五日,明天才是八月十六!”

陳飛揚瞥了一眼羅香,見她的莊重神情決不是在開玩笑,便接著念:“頭版頭條:五名學生開車遠遊,石冶公路四亡一傷……”

大家本來都各自滿腹心事,一開始並沒有認真在聽,可這句話把包括陳飛揚自己都徹底嚇住了。

陳飛揚感到一股無可名狀的巨大壓抑感在逼迫自己繼續念下去:“本報訊:昨日七點三十分左右,五名煙州科技學院的大學生,三男兩女,駕一輛金杯牌麵包車駛入煙州市東安區與清濟縣邊緣交界的石冶高速公路時撞入山溝,車禍原因尚在調查。本段路是煙州危險發生高頻路段,從建成到目前為止,十多年內事故不斷。本次車禍的四人已經死亡,幸存者及時被送入醫院,正在搶救,目前仍處於昏迷狀態,尚未脫離危險期。本報將會對此次車禍作跟蹤報道……”這段話的下方是已公布的四張死者的照片,但已經被陳飛揚的煙頭燒焦,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這隻是個夢……”羅香的話被陳飛揚硬生生截住:“我們可能集體做夢麼?”

“這一點也不好笑!誰死了?誰沒死?”曲思鵑顫抖著問。

陳飛揚很吃力地搖搖頭:“上麵沒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一個生存者,我想他是因為昏迷,尚未脫離危險,靈魂才跟其他四個一起在這個空間徘徊……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很可能是人間和陰間交界的邊緣地帶……”

“你胡說!你胡說!我才不會死呢!”曲思鵑本就長得像男人,這時她的麵目竟然有幾分猙獰:“對了,我就是那個生存者!我就是那個唯一活著的人!而你們四個死了!不要過來啊!”

“小鵑你冷靜些!”羅香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又緊緊地抱住她,“誰說我們死了?我們這不是好好的麼?”

曲思鵑伏在羅香身上,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小香!我不想死啊!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沒有男朋友呢……”

譚覺竟然仍然冷靜得出奇,隻是淡淡地問陳飛揚:“你確定,我們其中有一個人仍然活著?”

“報紙上是這麼寫著的。即使是這個幸存者,是否能活下去也都不好說。可究竟是誰,我們現在還判斷不出來。照片都被燒掉了,對不起,這也怨我……”

“知道是誰又怎麼樣?把他也幹掉給大家陪葬?”魯躍霖抬起頭,一臉憤怒地問,就好像還活著的人就是他一樣。

譚覺很自信地笑笑:“是誰活著這並不重要。照片既然燒掉了,我們看不到,這也是天意。這說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選擇是靈活性的。”

羅香澀然說:“我們還是在這裏等到天亮好了……這附近應該能找到吃的吧?”

“食物和水都不成問題。這附近雖然沒有超市,但是小雜貨店肯定有。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律,店裏是沒有店主的,我們可以隨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