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子眨眨眼睛,鬱鬱地說:“這正是我想問你們的。”
尹心水和楊兆林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她是什麼用意,她不會是耍著他們玩,這樣做毫無現實意義。
假小子一步步走到後排,直到門口,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傳俠。但名字和戶口檔案不等於是一個人真正的身份。我是認真的。”
楊兆林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顧……顧傳……你?顧傳書,就是那個研究生物遺傳工程的大科學家顧傳書,他是你的什麼人?”
假小子毫不隱瞞地說:“你應該也猜出來了。他是我的父親。我是我父親的兒子,但這依然不是我真實身份的解釋。”
楊兆林失色道:“顧傳書真的是你父親?幾個月前有傳聞說國內最出名的幾個生物工程學家黎琪、顧傳書等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你知道你父親去哪兒了嗎?還有黎琪博士……”
尹心水驟然間也明白了,劉言何嚐不是他父親的兒子,他的父母都是電業局的元老,劉言還常帶著自己和他父母一起吃飯,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但劉言的父母卻完全不知道兒子是個有特殊能力的怪人。他們顯然也是有區別的,劉言完全清楚自己是什麼人,為什麼有這種能力,似乎在為某種目的不斷地暗自努力,而顧傳俠對自己為何擁有這種能力感到困惑……
尹心水激動之餘還有些得意:她將會通過這個女孩推出劉言的真實身份。她按捺住激湧的情緒,朗聲說:“你把事情都說給我聽,我會告訴你你的身份!”她怕顧傳俠不信,又補充說:“我有個朋友,和你一樣擁有超出常人的特殊體質,但他知道自己是誰。你殺了人,但尚未成年,還不會判死刑,隻要好好改造,爭取減刑,還是會有一個美好的將來的!你如果說給我聽為什麼要殺穆校長,為什麼要綁架唐景超和蘇廉,我會考慮讓他和你談談!”
顧傳俠聽了,也有幾分驚喜,眉目舒展,愈發嬌豔。她點點頭:“好,我們一言為定。黎琪我也認識,她是我父親的同行,她去哪裏了我真的不知道。至於我父親,他已經去世了——是被人殺害的!我之所以殺穆仲楷,是為父報仇!”
“什麼?穆校長殺了顧傳書?”楊兆林自然不信,又一眼瞥到她胸前別著的鋼筆:“那為什麼用鋼筆殺人?現在電腦發展得這麼快,用鋼筆的人已經不多了,也沒有幾家公司生產鋼筆了……這有什麼寓意嗎?”
顧傳俠邪惡地笑了一下,將鋼筆扭開,意味深長地說:“穆仲楷號稱教育界的楷模,這鋼筆為他送終,再合適不過了!鋼筆和針管其實是一樣的,都能吸取一定的液體。如果我用針管,馬上就會被你們看出是為了取走腦漿。而用鋼筆,你們就會判定是單純為了泄憤,而不會去考慮腦漿是否丟失一小部分……”
尹心水忍住惡心,試探著問:“你取走一小部分腦漿是為了……?”
“我……把它喝掉了。”
眾人都是一陣劇烈的惡心,他們知道顧傳俠不是在說謊。
“你覺得這個行為很變態,是嗎?”顧傳俠睥睨著尹心水,目光中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和無奈,“教給我這個行為的人,相信你們都耳熟能詳。算了,我還是從頭說起吧。如你們所見,我除了體能和感應要明顯強出常人之外,其實是個拙於言辭的人……”
尹心水陡然間又想到了同樣拙於言辭的石曉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卻能操縱失去意識的植物人和死屍。
“所以,我打算用電影這門比較全麵的藝術展現,看電影總比聽人口述要容易理解,而且也有趣得多。”她轉而死死地盯住修明睿和錢峨,陰惻惻地說:“他倆是局外人,聽不懂,你們當年可是當事人,我絕不相信你們是出於善意置身事外,我更願意相信是因為你們的家境殷富,雖然重視學業,卻並不指望靠學業找工作,掙工資生存。而蘇廉和唐景超則出身貧寒,他倆最終能放棄,我很讚賞,所以請他倆來這裏。如果我把他們視為仇人,他們早就像穆仲楷一樣了。兩位警官,還聽不明白是吧?等著,電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