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犀勒托作為SUV,除了在亂石橫生的高坡窪地強過一般的轎車,左右騰挪的優勢也更明顯些,寬大的勞斯萊斯依靠16缸發動機總算勉強跟上勒托,又怎麼會比後者靈活呢?加上寧求青本來也並不擅長駕駛,對抗起已經被遠距離遙控操作的勒托毫無勝算,還沒等他調轉方向,勒托已經迅捷無比地閃到他的右後方。緊接著推背感令鐵翔不由自主地晃起來,安全帶死死地勒住他因巨大慣性劇烈前傾的身軀,整個車身呼嘯著向外一拐,旋即轟然砸向勞斯萊斯。寧求青的勞斯萊斯不擅急速拐彎,輪子剛抬起來就被勒托撞了起來,好在底盤很低,還沒等勒托進行第二次接觸,就立馬落地。
田誌立陡然想到一個辦法,他將車窗搖下,抓起一根鋼條,向勞斯萊斯的玻璃砸去,滿擬等玻璃碎裂後,用勒托的紫外燈照射,將寧求青逼跑。可他當然不知道這頂級配車甚至是防彈的,鋼條從不利的角度撞了一下玻璃,僅僅有一絲摩擦痕跡,並未造成裂紋。鐵翔很不滿田誌立的莽撞行為,但他也受到了啟發,立即摁動車後像雨刷一樣的兩把電鋸,側麵給勞斯萊斯來了一道,這車再結實,也不是實打實的鋼筋鐵骨,尾燈立即被掀開。
勒托忽然急速刹車,這當然不是鐵翔的主意,大家又給顛了個七葷八素,而接踵而至的是一陣更劇烈的碰撞,左菁“嘔”地一聲吐了一大灘,田誌立隻是簡單地回頭看了一眼,在這緊急關頭並未出言安慰,當然也發現不了左菁略帶幽怨的目光——由於兩人感情篤好,性生活頻繁,也沒有實行必要的安全措施,左菁已經有了身孕,田誌立曾要求左菁打掉,說現在還年輕,不能馬上奉子成婚。左菁擔憂田誌立變心,嘴上答應,實際上沒有去醫院。這事隻有卓芷筠知道,她關切地望著左菁。劉言當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回頭一瞧,嚷道:“那車被你們撞翻了,它……”
這話還沒說完,身後又騰起一股熱浪,巨響令鐵翔瞄了瞄後視鏡,看到那車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
正高興擺脫了追擊,車頂驟然一陣悶響。楊兆林大驚,叫道:“咱們車頂有東西!鐵翔你好好開你的車,小田你拿起刀子,注意看著!”說罷他也亮出斬肉刀,而這時車頂吱吱嘎嘎地作響,旋即聽到兩聲鋼條碎裂的聲音。
正不明所以,經驗豐富的楊兆林已經隱約猜出了:“上麵的人把旅行架拆掉了!”
鐵翔左側的玻璃忽然一陣爆響,產生了很深的裂紋,鐵翔驚叫一聲,車子一抖,又左右來回地挪動,這時他看到玻璃上有雙腳被震得來回晃蕩——這是一個男性健美的裸體,隻是顏色死灰,如同屍體一般,這不用猜,當然就是寧求青。旅行架雖然不能砸透這麼堅硬的車玻璃,況且又從上麵這個角度,也無處借力,但寧求青畢竟堪比受到正規五能訓練的解禁者,甚至超過像鄭國勤這樣剛剛覺醒的雛兒,這股力量使得手裏哪怕隻有一隻牙刷或者梳子,也能產生強勁的破壞力。
楊兆林知道再有這麼一下,玻璃就會被撞碎,到那時,鐵翔就會像小雞一樣被寧求青揪出去,這車上的人會被他殺個幹幹淨淨,驚懼之餘,對劉言怒吼道:“你就不能奉獻一下嗎?我們都要被那個怪物殺了!”
劉言神色惶恐,顫聲問:“那……那是個什麼玩意?”
楊兆林隻能霸王硬上弓,一把揪住劉言的衣領:“給我聽著,外麵那家夥隻要把手一伸進來,你就上去抓住他的手……”
“我抓不住他的手啊……那不是人啊……”
“你他媽的聽我說完!你抓不住的話——你給我好好聽著,要是連你都抓不住,我們就沒人能抓得住,”楊兆林怒目圓睜,一字一頓地說,“你總還是你,失去記憶不等同於失去力量吧?相信你自己,我們都相信你,你可以救大家的命!”他對田誌立說:“等他抓住寧求青的手,咱倆就全力用刀子砍下去,就算砍不斷,也要盡量對他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