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兆林趁機說:“你們看上去也不壞,現在是亂世,相信你們也見過那些吸血傀儡了,我們剩下的人,應該緊密團結在一起……”
“你是政府的人吧?怎麼一口官腔?”馬臉很厭惡地罵道,“這個肛門政府比曆史上什麼時候的政權都粗暴專政,連說句心裏話手機都要放電,爺爺從昨天晚上才敢講真話!媽了個逼的,出生入死多少年了,殺過多少恐怖分子,最後得到什麼了?腿斷了,一句‘不是體製內的名額’,立馬直接送回家,待遇也不是正規軍人退休的待遇!能幹什麼?給人家看充電站、人家的快餐館看大門!唯一能賴以生存的旁支技術——我們哥倆倆養狗的技術也不是他媽軍隊教的,是我們在非洲破獲‘自然之子’的時候學的皮毛……為政府殺恐怖分子,倒最後反倒是恐怖分子的技藝給我們倆飯吃!”
劉言又傻不愣登地插口說:“你們倆自製槍總是跟軍隊學的吧……”田誌立猛地衝他吼道:“你他媽這個時候還插科打諢?我都不知道楊大哥和鐵肥救你幹什麼用?”
“老三你閉嘴!跟陌生人說這麼多幹什麼?”黑方臉訓斥了馬臉一句,然後上去一把將左菁拉下來:“都他媽站著別動,誰動的話可別怪我的狗餓著呢!”他不顧卓芷筠和左菁大哭小叫,逐一強行拉扯了下來,田誌立本來就充滿戾氣,這時候心如刀絞,卻一句也不敢多說。
劉言心裏不忍,連忙央求道:“大哥,我爸爸是電業局的,你們如果嫌電卡不夠,我可以讓我爸贈給你們超值的十年電卡套餐……”他當然意識不到自己不斷在破壞氣氛說著一些很好笑的怪話,而馬臉終於被激怒了:“一直就是你在唧唧歪歪的,不想活了是吧?我最討厭體製內的人,你還告訴我你是電業局家屬?我們充電站沒少受你們的氣!再多說,小心我的狗上去撕了你的嘴巴!”
楊兆林本來看到劉言央求的樣子,很像當初他救尹心水前的表演,本來大有希望,可這並沒有發生。
黑方臉將那袋子食品拖下來,又將閆蓉蓉毫不客氣地拉下來,劇痛令後者再次醒過來,臉上的汗珠在紅雲映照下才使得麵孔有點顏色,她似乎依然明白了眼下是什麼狀況,顫抖著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哀求著:“求……求求你們,不……不要……”
一般略有良知的人看到這樣淒然的一幕,幾乎都會停下正在進行的惡行,可這句話盡管像撥雲見日一樣打動了兩個搶劫者尚未被淫邪抹殺的最後一絲良知,但很快如同茫茫雨夜中的一道短暫淒華的電光,隻造就了瞬間光明與溫暖的人性,立即為更大的物欲雨潮所澆沒。在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但這並不意味著人們非得安守本分不得越位,隻不過必須要以其他弱勢群體的毀滅為代價。
馬臉哈哈大笑:“哎,這小姑娘裝睡美人呢!原來你的腿也不好使呀,咱倆看來是一對,我就喜歡這樣沒反抗能力的!大哥,一切盡在掌握,我還沒露天做過呢!”說罷就一把扯開閆蓉蓉的上衣口子,裏麵隱約跳動著的雪白曲線顯得格外美好和殘酷,閆蓉蓉再也沒有當初的潑辣,隻有一丁點力氣,將眼角絕望之極的淚花努力擠出來,隨後閉上眼睛,也緊緊地閉上幹涸的嘴唇。
而受到這些粗暴歹徒的積威,沒有誰敢吭聲,馬臉正順利地剝下閆蓉蓉的乳罩,笑嘻嘻地打算伸出黑黝黝的手去撫摸時,劉言忽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黑方臉轉過去看他:“怎麼著了?”這時他卻發現劉言並未像一開始那樣膽戰心驚,目光中有股因極度的憤怒終究壓倒了極度的恐懼而爆發出的火光,這讓他始料未及,真要是上來拚命,雖然自己一點也不畏懼,可總能將本來壓服了的人心再度撩撥得不安分,便冷笑著說:“小夥子,你還是沒長大,覺得良心過不去就喊上兩嗓子,有意義嗎?”
劉言眼中的怒火並未消融,可能是害怕與氣憤並存,他說話還是在戰栗:“你們……你們還是人嗎?這麼幹不怕遭天譴?是,我爸爸是電業局的,電業局腐敗,年年讓國家電網虧損,全勤獎、周末月末季末補助都是以各種名義圈錢,這些我都承認!我改變不了這些,但我絕不會在老百姓的個人安全都沒辦法保證的亂世,還堂而皇之地強奸少女!也可能我同樣阻止不了你們,但我必須說出來!你們可以殺了我,我要是不死,你們別想動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