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衝入吸血傀儡群,接連撞倒好幾個,當即壓成了肉泥,鐵翔本想打開紫外線燈,又怕左菁也會被吹散,便來回騰挪。忽然,吸血傀儡的隊伍被強行扒開,甚至最前麵的幾個家夥被掀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大塊頭,本以為是個籃球運動員,但細看那人的正常身高也最多一米八左右,隻是他在中毒前好像在清理海參池,一下子毒血湧入了池子,讓那些數不清的棘皮動物便跗骨之蛆一般黏在那人身上,形成了皰疹一樣數不清的大小肉瘤,最終使得這人的肩膀以上已經被異化成一段極大的海參嘴和觸手,裏麵湧動著大量被吸食的血液,整個如同一隻巨型日本紅海參,看上去極為瘮人。
車子撞這裏,被幾隻黏黏的觸手頂住,居然和這家夥不相上下,甚至有被略微頂起來的趨勢。鐵翔也是心驚膽戰,見它已經如章魚一樣包裹了自己的保險杠和進氣隔柵,甚至前窗玻璃一片模糊,知道應該不會傷著左菁,便按動了紫外線大燈。
然而那怪物雖然受到光線刺傷後開始冒煙發黑,但身體畢竟龐大無倫,要徹底被燒掉少說得幾分鍾,但這時它已經刺透了玻璃,並即將將車翻個。左菁和田誌立也被重重包圍,發出最後的絕望慘叫。
就在這時,破空聲大作,遠遠有什麼東西激射過來,田誌立想回頭但眼前一晃,最前麵的吸血傀儡的腦袋就轟隆一聲炸裂,血肉和腦液噴灑出來,濺了田誌立一身一臉。緊接著又是幾聲爆響,身邊的吸血傀儡都是頭部開花,依次倒地。
鐵翔和楊兆林都發現了異樣,將目光挪到窗外時,與田誌立和左菁的表情一樣,激動得難以言喻。
遠處依舊一片黑暗,但那人身上卻像被陽光普灑,隱隱散放著暖意,他同樣抬起疲憊不堪的眼皮,望著大家,並向這邊跑過來。
遠處依舊一片黑暗,但那人身上卻像被陽光普灑,隱隱散放著暖意,他同樣抬起疲憊不堪的眼皮,望著大家,並向這邊跑過來。
“哈、哈哈哈!”田誌立和左菁看到地麵上沾滿吸血傀儡腦漿的居然僅僅是幾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又看到劉言熟悉的臉孔,終於止不住放聲狂笑起來,淚花四濺。
劉言不斷地搖擺著雙臂,就像遲到的運動員一樣表示歉意,喊道:“對不起對不起大家!我……我也沒想到我沒死……我肩膀上的傷也好了,你們看哪……”說著他還傻不拉嘰擼開袖子,也不想想誰會在這緊要關頭去看他的肩膀。
楊兆林本來很高興,以為他終於覺醒了,雖然有點晚但還不算太遲,怎麼說也及時救了大夥兒的命,可猛地看到他的言行舉止,心又涼了一半,暗想:“他剛才打死那麼多吸血傀儡,是僥幸,還是說……他想改個風格?”覺得這想法太過荒謬,而且眼下十萬火急,他也不敢多尋思,隻能一邊盼望劉言快跑過來,一邊全力伸出手用大剔骨刀去刺怪物的肉壁,終究劉言肯來救大夥兒,並且絲毫不計較剛才將他拋棄,已經足夠令自己慚愧且欣慰了。
卓芷筠第一個念頭卻是沮喪,她本來已經把田誌立和左菁——起碼把左菁當成了必死的人,沒有能站在自己一麵的實用價值,甚至會成為累贅活著危險,這才不惜撕破臉皮地與其劃清界限並趕下車,誰料劉言居然還活著!卓芷筠當然不明白什麼是解禁者,她第一反應得到的推理是:全人類裏也找不出幾個能被吸血怪物咬傷還不變異的,劉言很有可能是個有抗體的珍貴個體,而早在吸血鬼要用毒血傳染世界之前,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特別個體,但也覺得很珍貴就沒殺掉,而是用冰塊封凍起來,僥幸被大家喚醒了。這也完全能解釋楊兆林和鐵翔為什麼死活要保住劉言,但他倆為什麼會知道劉言是個抗體,那就不得而知了。她最擔心的是劉言能夠用血清治好本來必死的左菁,等左菁好了,她和田誌立兩人就會成為自己的死敵,可千萬不能出現這種情況!她並不盼望劉言死掉,這人能以德報怨地來救大夥兒,說明是個堅守道德底線的傻子,將來對自己也有用,而隻盼那海參精最好馬上把左菁和田誌立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