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話 血泊中的覺醒(9)(1 / 2)

“你們能保護得了誰?”都沛沛本來沉默寡言,這時也開了口,還是一嘴官腔,“你們自己差點兒也被壓死了。我們要是不知道原因,別想讓老娘去送死。”

孟金葉轉而瞧著冼雨:“大姐,我看你的眼神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你就實話實說了吧。”

大家齊刷刷望向冼雨。冼雨恢複了鎮定,再度變得淡然:“說什麼?”

“我感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確切地說,你是不是有個仇人,他知道你今天會被轉移,就專門來殺你?這裏還是市區,電話怎麼會忽然沒信號了?”孟金葉很具煽動性地說,“我看是有殺手先來這裏殺掉了值班人員,而後混在這幾百號精神病人裏麵,反正就算專家要鑒定誰是精神病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在一群羊裏隨時會被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襲擊,你們現在聽明白了?”

冼雨有些吃驚於她的洞察力,但依舊冷漠地說:“我那天殺光了男朋友家裏所有人,不可能有漏網的了。”邢若玫和明倩雖然明知她殺過不止一個人,而且手段極為殘忍,但當她直接說出來的時候,還是禁不住心寒,在這外憂內患的時候,隻能盼望她不要再多生事端了。而溫山也詫異地瞥過去一眼,這是他第一次有比較明顯的情緒表露。

“那天他家人全去聚會了?就沒有別的親戚了?還有別的親戚要殺你為他家人報仇怎麼辦?”

冼雨這才聽明白,孟金葉畢竟不知道全部事情。一開始大家以為冼雨是個殺人狂,殺害了男友一家,而後孟金葉推斷出冼雨可能是受害者,誤入一家全家都是殺人狂的變態家庭,後來奮力搏殺,殺光這群變態逃了出來才被捕的,但推斷力再好,也要受到所掌握知識的限製,孟金葉當然不可能知道,隻有當天在家的人才會受到毒血傳染,而更不可能相信這世界上還會有吸血鬼的存在。

於是冼雨沉寂少許,解釋道:“各位,我再次向大家申明,我沒有什麼仇人,被我殺的人,沒有什麼餘黨會來的……”

“那個人,是來找你的吧?”孟金葉指著她問。

冼雨暗想:“到哪裏都有你這樣的小人。”便明確地回應道:“你是想說,我害了大家是嗎?我剛才解釋了這麼多,你還是認為是我的仇人來了是麼?好吧,你要是擔心的話,就別和我在一起,自己離開吧。”

“笑話,為什麼不是你離開?”

“你倆都忘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是吧?還離開?跟我這兒演雙簧呢?”邢若玫嗬斥道,“我說了,誰敢跑就得吃子彈!”

“等等!”溫山忽然喊了一聲,然後從背後摘下狙擊槍,用遠紅外瞄到大門綠蔭後麵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在這個滾滾烏雲籠罩著的陰沉穹窿下,顯得格外淒涼。

“我說,你們這裏怎麼搞的?”明倩喊了幾嗓子,忽然覺得不對頭,那人的身軀甫一到孱弱昏黃的路燈下,顯出了灑滿斑駁血跡的精神病人衣服……

“站住!站住!”邢若玫舉起槍,“你是怎麼出來的?你們領導呢?你……”

“啊……”那人像剛睡醒一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但那真的不是哈欠,嘴巴一張,隨著這古怪的聲音又淌出了一灘濃濃的紅色粘稠狀液體,然後目光一定,那雙純粹的暗紅色瞳仁便向這邊掃來,被這目光掃中的人都有種靈魂也受到了嚴刑拷打的感覺。隨即,他開始踉踉蹌蹌地衝這邊移動,盡管速度不快而且姿勢古怪,卻絲毫不能減輕大家的心理壓力,甚至更加渲染了這種畸形的恐怖。

邢若玫“嘭”一聲開了槍,她是警察,不能隨意殺人,這一槍就打在那人的右臂上,那人一個趔趄倒地,滾了幾下,卻又重新站起,嘴裏發出嗚嗚的咆哮,又向她跑來,而那胳膊則來回搖晃著,分明已經斷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撥浪鼓一般凶暴地搖擺著腦袋,嘴裏的血色殘涎也跟著來回甩著。

邢若玫也是驚恐萬狀,索性又是一槍,將那人的右腿打斷,那人一下子伏在地上,蠕動著,這其實經過了接近二十多秒,可大家都嚇呆了,誰都想不到要逃跑,一半原因是目的地本來就是這裏,另外女囚們也怕強調多次誰逃跑就朝誰開槍的邢若玫在激怒之餘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