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森示意他們喝點咖啡,鐵翔不需要思考,直接端起來就喝,他很能判斷時局,文瑞森要弄死自己,不聲不響就可以,全東京的幸存者加起來他也能一並收拾了,不需要在咖啡裏下藥這麼低級。況且自己現在也被手機異化成了後天的煉金一脈解禁者,解禁者不是一般的毒藥能害得死的,而不一般的毒藥,主攻電子信息技術的鋼穀也不擅長製造。
文瑞森比較讚許地瞥了他一眼,繼續說:“我剛一出生就變成了煉金一脈的解禁者,按照解禁者的行規,是具備首領資質的。因此當時的記憶力就相當強,所以導師在懷抱我的時候對我說的話,我至今記憶猶新。他說:這世界上有很多有才華的人,甚至是非常有能力的強者,都因為自身的職業或者所在的環境所迫,使得他們一生都在從事常規性的工作,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置身於能發揮他們潛力的特殊環境中,會多麼地如魚得水,甚至能功成名就,千古彪炳。”
鐵翔和溫啟泰對望一眼,點頭說:“您說得很對,監獄其實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我們以前所在的省城一監,裏麵的老大就是個普通的國營企業會計,可他到哪個號子,哪個號子的老大也得讓出頭鋪來,不管是殺人犯還是變態狂。可能他本人並沒有變,但這個特殊環境讓他顯出本相來了。”
文瑞森說:“不錯。監獄是這樣的特殊環境,那麼放大一些,當這個世道完全混亂了,接近世界末日了,那也是一樣。鐵先生你,和其他幾個幸存者大團體的首腦一樣,都是亂世逼出來的英雄,我還是很佩服的,從來不會因為你們是草根百姓而否定你們的才能和膽量。其實我已經在很努力地做了,誰也不願意麵對這種局麵,造成這樣的結果,我很抱歉,對不住你們的親人朋友,在這裏,向你們道歉了。”他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鐵翔對他是不是在表演並不在乎,也連忙起身回禮。卓芷筠借此機會說:“的確,我們都流離失所,但總算還活著,這是最大的幸運。沒有董事長您,我們也沒有庇護之所。再說敵人大舉侵略,全靠您才打退了敵人。”
文瑞森看了看她,說:“人不會因為死後能去天堂而想要去死,也不會因為當下活在地獄而不願意活。生存總是本能,現實中好好活著,最重要。我呢,作為全球第一統帥,負有更大的責任,不能單純保護自己的生命,還要挽救蒼生,整個人類種族的繁衍生息。但我苦於一個人勢單力薄,實在難以為繼,所以想到了你們,你們願意幫忙嗎?這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幫我們所有人。”
卓芷筠忙作保證道:“您放心,我們鐵隊長對您非常崇敬,平時也是以您為目標努力的。將來召開統一議會的時候,一定會向著大宇宙聯合政府說話的。”
文瑞森先是笑著說了聲謝謝,隨即搖搖頭說:“不過那些是其他人的事,從幸存者聯盟裏找到修氣、馭獸、迷幻和通靈的解禁者,代表綠園聯盟占據席位,實際上要向著我們說話。但據我所知,鐵先生是煉金一脈的後天覺醒解禁者,在這方麵也幫不上忙。但我煉金一脈的確人才稀薄,要找到可以信任的同類就更加難上加難。我呢,雖然跟綠園聯盟的四大宗師習慣不同,沒有你們東方人師父弟子的習慣,但作為導師,我也想培養一個同樣專業,和我一起進行相關課題探索研究的學生。鐵先生,你認為怎麼樣?”
不僅鐵翔三人,雅各布和薩博也都吃驚不小。雅各布算是文瑞森的同門師弟,都受到一個導師的指導,歐係人教育時並不挾秘自專或者隻專授偏愛弟子,所以在專業知識方麵相差不大,坐到二把手和鋼穀核心機電部部長,也挺知足,也沒什麼意見。但薩博與文瑞森保持了上百年的情人關係,按說也算是不記名弟子,一百多年過去了,卻一直也沒“轉正”,都世界末日了仍然隻字不提,今天第一次召見鐵翔,居然明確表達了要他繼承絕學的意思,心裏大嫉,但她還知道大體,不對文瑞森施以眼色,而是有些敵視地盯著鐵翔。至於卓芷筠,更沒料到文瑞森這麼看好鐵翔,最為吃驚,心裏很憤恨,麵上卻不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