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冰冷地回答:“對不起,我沒資格知道原因,我隻負責執行命令,帶您去。”他又附帶一句:“您走在前麵吧,這是對您的尊重。”
冼雨打倒這個士兵是沒問題的,但她已經接受了“招安”,總不能公然謀反,再說看上去鐵翔也不像是會有生命危險,於是拉了鐵翔一把:“別忘了順便問問你表哥被派去哪兒了?”鐵翔苦笑著想:“你就認識我表哥。”可他也知道冼雨無能為力,隻好走在前麵。
誰料走著走著,他發現士兵僅僅是跟著他的腳步,自己停下的話士兵也馬上停下,神情古怪,這是幹什麼呢?這士兵是個黑人,黑人的眼睛大,所謂眼大漏神腚大漏糞,這老夥計眼神飄忽不定,四下觀望,是不是文瑞森暗中囑咐這人,找個隱秘地方,一槍崩了自己?想到這裏,一身的冷汗,全身明顯顫抖起來。
士兵卻看似情緒上沒變化,隻顧催:“快一點。”
等走到傳送地點,看那士兵還沒有摘下槍給自己一梭子的意思,就稍微安心了一些,也沒往前看,回頭一下子撞在門上,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都出來了。
那士兵以為鐵翔要耍無賴,又要催,鐵翔陡然發現不對頭,驚異地望著那士兵。那士兵卻一陣緊張,鐵翔知道不對頭,跳起來退後好幾步,指著他厲聲道:“你睜著眼說瞎話?你要我走在前麵,是因為你自己也不認識道吧?我師父要讓我去,電磁傳送艙肯定是會自動打開的呀!這他媽關這麼嚴實還撞了我腦門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到傳送區域想要幹什麼?”
那士兵知道沒辦法再掩飾了,驟然倒轉槍托,啪啪啪將周邊幾個監控砸碎了,他手裏有槍卻不發射,這更讓鐵翔在驚駭之餘確定了此人的身份。那人打完監控鏡頭後,似乎變得愜意了,淡淡地說:“鐵翔,給我老實呆在這兒,等我們的人到齊了,你幫我們辦一件事,成了後就放了你。”
鐵翔來不及去推想對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於是冷笑一聲:“你是想要通過傳送混進赫拉克裏斯?你威脅我的時候,不看看你比我強多少再開口?”他還沒跟著文瑞森學會操控電力和磁力,要一下子吸過來那士兵的槍肯定是沒門,於是伸手就去抓。那士兵驟然全身衣服迸裂,開始激烈地長出黑色毛發,本來就不小的嘴巴也向前突出,鐵翔一驚,趁他變身的當兒一下子調轉槍口要對準那人,但那士兵已經變成了一頭黑猩猩似的人猿,一巴掌就將槍管砸彎。鐵翔踉蹌幾步,掉頭就跑,緊接著感覺頭頂“呼啦”一下有什麼東西騰起,陰影將自己整個兒罩住,估計這人猿飛奔起來,自己可跑不過他,眼下手裏什麼也沒有,隻能轉身全力推過去。
隻聽喀拉拉一陣劇烈的響聲,那人猿一陣呲牙咧嘴,似乎疼得不輕,鐵翔發現自己居然和它雙臂對雙臂鉗在一起不分上下,驚惶之後欣喜若狂。但他也到了極限,想要手上加勁扭斷對方的胳膊,也不可能,隻是他的雙臂現在呈現出銀色光暈,像是金屬雕刻的手臂,外形卻惟妙惟肖一樣。盡管雙方的臂力不相伯仲,但最讓他驚異的是自己的這雙手臂仿佛真是超合金一樣冷酷堅固,並沒有任何的痛覺,而對方顯然處在劇痛之中。
這時候他也已經清楚了這家夥的來源,於是一邊全力以赴,一邊問:“你丫是‘自然之子’的?”
那人猿疼得麵孔痙攣,也顧不上回答了。鐵翔瞅準機會,一腳踢過去,這一腳居然也跟臂力不相上下,人猿要翻動著躲避本也不難,隻是它忘記自己胳膊上因此會缺力,於是喀喇一聲,它的一條胳膊被鐵翔掰斷了。但劇痛令其變得激怒,猛然一拳砸向鐵翔的胸口,就算鐵翔的痛覺反應遲鈍,這一拳也將他打了個前滾翻,屁股朝上醜相百出地從牆上滑下來。鐵翔過去打架鬥毆,打不過被揍也是家常便飯,從來不以為然,但這回卻感到自己本來不至於這樣狀態狼狽,簡直是奇恥大辱,於是等對方呻吟出第一聲的時候,他又縱身撲上,當即一拳擊在那人猿麵部,力道奇大,當即人猿的鼻梁撲哧一聲塌陷下來,倒在地上疼得來回翻滾。
鐵翔爬起來呼哧呼哧猛喘,這回感覺對手開外掛返祖後跟自己幹還是被自己幹趴下了,這是他第一次靠自己打敗了解禁者,竟而產生了極大的得意情緒,甚至哈哈笑了幾聲,既然贏了也不計較了,他跌跌撞撞地向外走,打算通知最近的崗哨來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