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博淚濕眼眶,決絕地打斷道:“你聽不到不知火說什麼嗎?別跟我廢話了,我樂意!就算他不愛我,我……我也隻認定他一個了……”
忍海部慟男曾經暗地裏追求過薩博,但結果當然是遭到了果斷拒絕,就算沒被誣告入獄,他也挺嫉恨文瑞森的,不得不說文瑞森這套讓情婦心甘情願隻求付出不求回報的本事讓人折服,可眼下隻會讓自己愈加憤怒,於是喊道:“大師兄你別多說了!薩博,就一句話,投降還是不投降?你隻要明確表示就行了,咱們不是非要你投降不可,你馬上說出不投降這幾個字,我們樂得馬上送你去見安洪禹,別他媽耽誤時間了!”
就這麼一分鍾,薩博也慢慢緩過來了,她惡狠狠地吐了一口,訕笑道:“我不認為要完蛋的是我們鋼穀,你們剛剛從監牢出來,解沒解放自己還兩說,半個小時不到,你們就覺得自己能解放全世界了?要打就來吧!”不死原的武學源自虎步行藏,與樸不花相反,繼承的是寧娶風夫人的玄陰寒氣,自己的冰凍手表對他完全不起作用,於是她把近距離的“冰人6”冰凍發射器摔在地上,抖出兩把高溫振動劍。
不知火了解不死原,知道他怎麼也不會三個大男人一起攻擊一個女人,但自己如果上,也未必能贏;忍海部出手的話,就算能贏也得相當長時間,想到這裏,他搶先一步說:“我們三個男人,打你一個女人,勝之不武,不足以顯示出我們綠園是文明先進之師(薩博啐了一口罵道:“這麼快就‘我們綠園’了,夠不要臉的!人家綠園認你這三姓家奴嗎?”),不如不死原大師兄一個人出手,也算今天了結了你們師徒的情分!”他清楚得很,不死原有強烈的原則束縛,絕不會因為麵對徒弟就肯留手。
不死原其實也是精明之人,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怕久而生變,隻簡單地說了句“很好!”緊接著呼地一掌向薩博的頭頂摁過去,緊接著另一隻手橫過來劃了一周,向外平推,也隻有他這樣深厚的內力所及,才能全方位涵蓋空間,教薩博避得了頂門一掌,避不了下麵地毯式的掌風。薩博當初跟隨他學習,對修氣脈東洋旁支的詭譎招式了然於胸,算是不死原最引以為傲的弟子,對這套拆解方法頗為臻熟,雙臂雙腿猛地向前一伸,頭部往胸口一埋,整個身子向後平推出去,同時讓開了上下兩股力道。盡管熟知拆解手法,但不死原的內功遠勝於她,同樣一招,這一股玄陰寒氣立即頂上去,罩住四麵八方,饒是薩博平推出掌風圈後又是嚴謹地幾個翻騰,還是感到手腳冰冷,被寒氣擦了一下,隱隱有些麻木,心裏一陣駭然。
不死原見她能險中求生,而且還是在自己手裏逃出,當真殊為不易,自己再去哪兒找著樣的好苗子?想到這裏也是心頭一酸,手掌凝住,沒有立即跟上來,薩博見他遲疑,也知道分寸,連忙向後退卻,幾個鋼穀士兵再度圍上來護住她。
忍海部見不死原下不了手,和不知火對視一眼,兩人一同搶下身邊鋼穀士兵的兩把振動劍,齊刷刷遞向薩博等人。薩博周圍有起碼七八個鋼穀死士,兩人兩把劍攻過來,也不算是以多欺少。不死原歎了口氣,明白薩博的最終命運不可逆轉,與其親手殺她,還是眼不淨為好,於是轉而攻向一旁,不再回頭看。
霍蘭星頓越殺越順手,打得大是揮灑寫意,手掌過處,多少血花四濺,肉塊橫飛,激起他的凶性,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驀地,一個馬上就要被他抓到的鋼穀士兵毫不誇張地“屁滾尿流”,當即跪下哭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想死!我投降了還不成嗎……”
霍蘭星頓的修為高過他十數段,完全能料敵機先,絕不怕他偷襲,便上前伸手扶住他肩膀,那個年輕士兵心一寬,淌下淚來。霍蘭星頓笑了笑,說:“小夥子,學什麼不好,學鋼穀的歪門邪道?我送你投入大自然的懷抱吧。”
那士兵一愣的當兒,霍蘭星頓已經捏脫他的下巴,往裏麵送進一顆種子。那種子是他精心調製出的品種,一旦進入動物身體和傷口的血液中,就會瘋長起來,轉瞬間變成一株大樹。那士兵也隻“啊啊”幾聲,眼球脫眶而出,眼眶、鼻孔、耳朵、嘴巴、肚臍都急速長出枝杈樹葉來,劇痛來得太快,來不及慘叫翻滾,落地的時候便成了一團藤蔓包裹的詭異綠屍。其實對付這小子本不需要花費這麼大,但霍蘭星頓旨在威懾敵人,這一手果然取得了良好效果,所見者無不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