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來試試?”譚覺不是城府不深的人,可他和大盟師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尤其是疑心病極重,乍一感覺下屬有什麼異常,就會認為他們要集體造反,全部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一想到這裏,也不由得暴怒異常,加之已經存有大盟師的功力,甚至連靈魂都略微相近了。
楊兆林嚇了一跳,他雖然是個耿直的人,但也很有自知之明,在解禁者高手如雲的會場內,自己沒什麼話說。譚覺身邊又呼啦啦湧上一大群將領,為首的當然是他的四個幹兒子歸元夏、庫捷、巴比菲和黑塔斯,這群人都是高手,一旦動手,局麵自然會一邊倒。當然,這是在譚覺沒有全力出手的狀態下,譚覺想要跟劉言那樣遊刃有餘在人群中穿來插去,將他們全部點穴點倒,是完全不具備的,但他要是將功力化為能量波進行大範圍無差別攻擊,那威力幾乎可以跟劉言同日而語了,場內的幾百人加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而最可怕的是,實際上譚覺也的確敢於這麼做。在他看來,隻要繼續培養青年幹部,自己的手下就有用不完的死忠,那些老家夥除了擺資曆論輩分,吹牛和耀武揚威外,對自己的統治幫助並不大,死掉就死掉吧。
譚覺的這種念頭一旦進入腦海,旋即雙目就展現出可怖的死神般的目光,而寧永夜雙拳抖動,就要撞擊上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有個年輕女人的嗓音厲聲叫道:“全部住手!”聲音不算很大,但全場無不陡然變色。
尹心水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隻能任憑事態發展失控卻毫無辦法的賽琳娜竟然與自己不同,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眾人都不敢做聲了,當然不是怕賽琳娜,而是怕賽琳娜背後那兩位造物主神尊的巨大身影。
就連譚覺也不敢完全無視她的話,這個時候隻能裝作沒聽見,反正即將要與寧永夜接觸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賽琳娜突然閃身飛奔上來,拉住寧永夜,用前所未有的淩厲態度衝著譚覺怒喝:”譚覺,你給我住手!“
譚覺怔了一下,手也停住了,寧永夜自然也頓住了,他不是見好就收,是怕傷著賽琳娜。
譚覺注視著賽琳娜,賽琳娜第一次凜然無懼地直視譚覺,兩人說不出誰高誰低,都沒有先讓步撤出目光。
許久,譚覺淡淡地說:“賽琳娜小姐,你也要反對我嗎?”
“譚覺,收手吧,停止這場鬧劇吧。大家沒有不尊重你,也沒有想要造反的,都是為了讓你能更加英明。”賽琳娜幽幽地說,“你非要當一個說一不二,誰也不敢多說的至尊?法律和道德應該永遠淩駕於最高統治者的頭頂,決不能反過來!曆史上哪有從來不聽任何人勸,完全自己做主的領袖呢?從來也沒有,除非……他是想要走向滅亡。”她這話實在出格,但對比之前寧永夜的公然挑戰,也不能算很過分了,再說這話也隻能她來說,任何別的人敢說這樣的話,那就是徹底的大不敬之罪。如果說整個新家園還有一個人有能跟譚覺相比的影響力,那就是賽琳娜。即便譚覺的宣傳喉舌不斷地強化譚覺的聲望而漸漸冷落賽琳娜、尹心水的聲望,可終究這經過黑暗崛起的一代人還在,他們對賽琳娜的崇敬實在不是政治宣傳所能抹殺得掉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做這個首領並不夠格,這全綠園的首領,還是得你賽琳娜大小姐才能坐得?”
見譚覺還是這無可救藥的陰陽怪調,賽琳娜終於火了,指著譚覺說:“譚覺,我從來不會仰仗著自己的出身自認為不可一世,但眼下我不得不說,你做得就是太過分了!你們馬上停下來,別再胡鬧,抓緊時間整頓生產,保證民生才是正經事!”
“嗬嗬,你這是要跟我分庭抗禮?這就要指揮我了?”
賽琳娜總算身臨其境,明白了寧永夜為什麼會那樣絕望,於是悲涼地笑了笑,說:“譚覺,你真的無可救藥了。你永遠在說你自己腦子裏想的事,我們說的任何話的意思,你都聽不明白,也聽不進去,腦子裏永遠都是你自認為的那一套陰謀理論。之前無論你製定多麼荒誕、多麼出軌的荒唐政策,我都不愛多言。我今天是實在忍不住,才說出口的。行了,譚覺,該說的大家早就說過了,我多說也無益。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譚覺愈發怒氣勃發:“你還是要拿你的父親和叔叔來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