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個時候,隆趾阿南的手居然一送,一股微弱電流恰到好處地將乞薩推送到那釋身邊,大夥兒都是一陣驚愕。
隆趾阿南好整以暇地擺擺手:“‘四使徒’實際上都會操控金屬和電力,隻是我主要擅長的不在於此,比不上你的老師而已。乞薩,我放你過去,不是信任你們夫婦。你們應該知道我擅長什麼,即便是我在首都的另一端,你們所有人的致命處都在我的瞄準範圍內,毫不費力。至於這麼近的距離,你們對我而言目標很大,我殺你們輕而易舉,還希望大家不要誤判形勢。開動吧!”
坎普察本來就很恨劉言,這時候見他雖然本領高強卻性情溫和,一股恨意又衝破了恐懼感,快速湧上心頭,冷冷地說:“劉言,皇上對你用情這麼深,你就這麼報答君恩?我們黑頓自由邦與兩大聯盟對抗了數百年之久,自來就沒有任何形式的妥協。你呢?你為了你那點還不知是什麼卻自稱偉大的企圖勾當,就不惜聯合和平大聯盟的高層……”
劉言淡淡地辯駁道:“狙王先生的出現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不是我計劃中的。”
坎普察冷笑道:“但這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要是真的沒有辜負女皇陛下,就別讓外人……”
他這話還沒說完,突然麵孔就像一張紙被揉成一團,扭曲得極其可怕,接著轟然一聲爆響,炸去了半邊,隻剩下半截嘴巴和完整的舌頭在本能地抽搐著。
眾人都大為驚恐,燦眉和倫莎尖叫起來,分別撲到自己母親的肩膀後麵,寒勒大族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一來確實是一樣恐惶,二來也覺得女兒始終像個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有擔當,有資格繼承自己的位子。泥戒則不同,那是她的親生兒子,眼見被打的腦漿迸裂,就算蟲族可以隨時再生育,可畢竟進化到了高級智慧階段,孰能無情?看著女兒哭得死去活來,自己也老淚縱橫,全身顫抖,一股濃鬱的殺氣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
但想是這麼想,可誰能保證自己能活過下一分鍾呢?別說振興本家族,眼下本家族的未來是什麼樣,還看不明朗呢!猛然見到隆趾阿南悠閑愜意地吹著冒著煙的食指,眾人的心又重新降到冰點,沒有誰敢明顯地動彈一下。
“泥戒大族長,”隆趾阿南森然說,“看樣子是我對你們太好了,所以以至於你們始終當我是在開玩笑,是不是?你兒子的死是他自找的,我並不是隻殺對我無用的人,歡迎你現在立即為你兒子報仇。但是你聽清楚了,你隻要張一張嘴,你就跟你兒子一樣的待遇。我說到做到,不知對此大家還有懷疑麼?”
泥戒本打算恨恨地說上兩句狠話,可這樣一來她瞠目結舌,把話咽到肚子裏,到底沒敢說出來。氣氛變得更加凝重陰暗了。
劉言知道隆趾阿南不可能同樣這麼對待自己,而且一般的“狙擊”對自己也無效,至於那把隱藏在異次元空間隨時可以被調出來的造物主狙擊槍殘骸,對自己的確是有巨大的威脅,可他相信隆趾阿南更不可能用,要是沒猜錯的話,可能彈藥很有限,隻是幾發,而且一旦發射會產生毀天滅地的威力,絕不可能就為了殺自己而用上,這家夥的目標不是自己,隻是把自己當障礙。
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不該隨便殺人。”隻是說完這句,立即產生了一股悔意,這大概會讓大家對自己的恐懼感減弱,這樣的話,人心浮動,又會有人想要蠢蠢欲動。
“我不知道你殺過多少人,但是狙王的工作,本來就是要打爆目標的腦袋。除了被設定的目標之外,誰想要對我不利,也會被列入我的目標。”隆趾阿南毫不為之所動,振振有詞,本來劉言覺得他目光悲壯淒苦,想必是那種能為理想信念犧牲的偉大英雄,可現在看來,似乎此人跟歌沙蘭拜還是有本質不同的,缺乏最基本的善良和寬容之心,尤其是缺少耐心,喜歡靠武力說話。
從這一點上來看,劉言可以和歌沙蘭拜惺惺相惜,成為肝膽相照的朋友,但跟隆趾阿南,隻怕最多會去完成他假如是高尚的目標,而不會去跟他進行精神和靈魂上的溝通。
說是這麼說,但隆趾阿南的四個瞳孔中的一個一直偏離,在眼眶的另一麵死盯著乞薩和那釋夫婦,最終兩人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門打開了,隆趾阿南見門向兩邊慢慢移動,笑逐顏開:“很好。乞薩夫人您在前麵領路,乞薩先生您還是到我身邊來,我看到您那敦實的身板兒,不知為啥總有一股安全感縈繞全身,揮之不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