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一陣輕柔的有些嗲的聲音,“你為什麼一定要戴上麵具呢?應該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吧?能把麵具摘下給我看看麼?”
楚子煜依然麵無表情,直接忽略掉前兩個沒有任何疑問意味的問題,回答道,“是。”
楚子煜的手輕輕一動,那張銀白的麵具便被輕鬆的摘下,沒有任何遲疑。
克裏斯汀公主在看到那張麵具背後的略微有些蒼白的麵容的時候,眸光忍不住閃爍了幾下,嘴角的笑容也是越發的圓滿了。
“子煜……”克裏斯汀的聲音越來越嬌嗲了,即使是冷漠無情如楚子煜,聽到這個聲音都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他的不悅的情緒隻是在臉上一閃而過,轉瞬即逝了。
“公主?”見克裏斯汀就那麼一聲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也不說什麼事情,楚子煜輕聲問道,聲音揚起了一個聲調。
克裏斯汀愣了愣神,隨後臉上堆出了滿臉的溫柔的笑意。
若是她知道,她這個動作根本就是在刷低楚子煜的好感,除了給楚子煜徒增厭煩之意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作用了,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子煜哥哥?”克裏斯汀又是甜甜的一笑,“不知子煜哥哥年方幾許啊?”
楚子煜的眸光動了動,心中的不悅之意更是明顯。但是表麵上他卻依然是那副不急不惱的模樣,聲音清淡,禮貌的回答道,“在下年方十八。”
克裏斯汀露齒一笑,羞羞答答的說道,“小女子正是二八年齡,不知稱子煜哥哥一聲哥哥可好?”
楚子煜斜眸,心道你不都已經先入為主的叫了麼?還來問我作甚?
隻是克裏斯汀畢竟是他現階段的主人,他說話自然要客氣些。楚子煜淡淡一笑,“倒是公主抬舉在下了。若是公主不介意,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也不知道克裏斯汀是真傻還是假傻,聽到楚子煜明顯隻是禮貌的應答,竟然是兩眼亮晶晶的,喜悅之意難以言表。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楚子煜就一直陷入麵無表情的反思自己的話的過程中了。
他說什麼話不好,非要和克裏斯汀說求之不得?他和誰客氣不好,非要和克裏斯汀客氣?
別人起碼能夠聽出他的話語中的疏離以及禮貌的成分,可是克裏斯汀人家不,你怎麼說人家就以為你是怎麼想的,而且還帶了點“克裏斯汀化”的味道。
克裏斯汀就因為他一句客氣的話,在他身後轉悠了一整天,別的什麼都不說,就一直圍著他喊著“子煜哥哥~”。聲音又嬌又嗲,卻又帶著些公主高高在上的味道,聽得他幾乎就要反胃了。
然後在他看著克裏斯汀說“公主要不您歇歇,別喊了”的時候,克裏斯汀居然一臉甜蜜的回答他說,“既然子煜哥哥你喜歡聽,我就不會嫌累的!”
他無奈的搖頭,臉已經黑了大半,“公主你誤會了。”
誰知道克裏斯汀卻是笑嘻嘻的說道,“子煜哥哥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哦!”
楚子煜果斷的無語了,公主,你果然是想得太多了吧?
……
聽著克裏斯汀公主一聲聲的“子煜哥哥”和鷹鳥聲相和著,聽起來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與節奏,眾多侍衛均是向屋內黑著臉坐在那裏想要直接無視掉克裏斯汀的聲音的楚子煜,投以羨慕嫉妒恨外加同情無奈的眼神。
羨慕嫉妒恨是因為他們公主什麼樣子他們最為了解,自恃清高且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幾時有過向一個人如此這般就如同無賴似的親密的喊過?
同情無奈則是因為,他們公主不這樣是不這樣,一這樣了可就真煩人。他們光是在外麵守衛著輪流換崗站了一小會兒都覺得膩了,都覺得厭煩了。更何況是屋中某個一動都不能動的悲劇的孩子了?
偏偏這可是他們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更是不能拒絕的存在啊?就算楚子煜再怎麼不厭煩,也隻能乖乖的受著。
這裏是克裏斯汀的地盤,她就是這裏的主人,就是這裏的主宰一切的神明,一切都得由她說了算。
突然,一個小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還沒把氣順直了,就十分急促的開了口,“陛下……陛下找公主有事!”
幾名守在外麵的侍衛瞥了一眼屋內笑得陽光明媚的克裏斯汀以及一臉無奈的坐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的楚子煜,都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好了,你進去吧?”
“嗯!”那侍衛點頭,一隻腳都邁進去了,突然又聽到外麵傳來幾個低低的笑聲,“對了,公主好像在思春呢?估計對你的出現是會很不耐煩的,就差貼個旁人勿近的牌子了……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