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蹌蹌的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主屋,虛弱的扶著富麗堂皇的門框喘著氣,赤著的腳沾滿了灰塵,每個行走過的傭人都低下頭點頭匆匆的離開,每天人像是逃命般的遠離著是非之地。
“大少爺在二樓書房。”
蓉媽看著有氣無力的女孩,心裏歎了一口氣,她提議用其它方式帶她過來,這倔強的孩子偏偏要自己走過來,她有一段失敗的婚姻,一直都沒有孩子,心裏一直把大少爺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看著大少爺眼裏泛紅的點點血絲,她的心陣陣的疼痛著,想上前問上幾句,可深了解大少爺的脾氣,在看雲小姐這氣若遊絲的樣子,一個正常的人幾天不吃不喝,還能像她現在這樣的走幾步這女人身體底子都很好了,這身子骨子要是弱點,恐怕這孩子都會撒手人寰了,哎,蓉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兩個孩子可真都是倔強的很。
雲晨溪拒絕了蓉媽扶她上樓的舉動,自己舉步搖晃的往上走去,陽光照耀在大理石地板上,那光亮地板折射 出她沾滿灰塵的腳印,隻是短短的幾分鍾路程,她卻艱難的走了十幾分鍾,每走一步她都氣若遊絲的輕喘著,腦海裏迷糊雜亂,像是沒有聚集的焦點,所有意誌都換撒著,可她必須要上去,要去找那男人。
輕輕的敲門聲輕重不一的響了幾下,坐在書房椅子上的男人眉頭輕觸了一下,緩慢了幾秒聲音冷淡的說道:
“進。”
門外依靠在房門上的雲晨溪聽見縹緲的聲音,手胡亂摸索了幾次按上了把手,踉踉蹌蹌的往裏走去。
“放了她。”
書桌前女人搖晃的跪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此時女人猶如暴風雨過後摧殘的花朵,隻要輕輕的一碰眼前的這朵美麗的鮮花就會枯萎。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端坐在椅子上,眼裏一瞬閃過了什麼,可很快就被那淡藍無波的眼眸取代了。
“求你。”
雲晨溪又一次的開口說道,隻是幾天未進水的嗓音嘶啞沙鳴,簡單的幾個字她卻用了全身力氣在說著,她強迫自己保留最後一點意誌力。
“回去了。”
男人隻是冷冷的說了幾個字,但聽在雲晨溪渙散的腦海裏,她提著的一顆心完全放鬆了下來,這男人雖然是卑鄙無恥的賤人,但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
聽到素雅回去了,她的一顆心就完全的放鬆了,那個魁梧男人和她說的兩個字就是素雅,隻是兩個字就讓情緒失控的她完全冷靜了下來,隻是這兩個字她就不哭不鬧任由他把自己關在裏麵。
殺人誅心好你個祁夜瑾,他簡直是這世間最讓人絕望的人,他簡直是魔鬼,她雲晨溪的惡夢。
祁夜瑾站起身邁著筆直的雙腿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睥睨了她一眼,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溪兒知道錯在哪裏嗎?”
男人精剪得當的西褲在她眼前重疊交錯著,雲晨溪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現在想站起身來,可一陣陣眩暈襲來她隻好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第一我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第二出言頂撞,第三……”
第三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雲晨溪就跌倒了下去,隻是她自己不知道是她沒有跌到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男人剛硬的環抱把她耐入了懷中。
祁夜瑾纖長的手指在她雜亂的長發上撫順了幾下,男人複雜的眸光緊緊的鎖在瘦弱的身上。喃喃的呢喃 了一句“怎麼這麼傻。”
大手一揮就打橫抱起了女人,快步的往臥室走去,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女人眸子裏的渙散,在她暈倒的時候才及時的抱住了她,這個傻女人用絕食來抵抗著他,這幾天他也煩悶氣亂的很,不斷的用工作來麻痹著自己。
隻有這樣他才能忍住掐死她的衝動,二十八年裏親眼目睹了父母慘死的那一刻起,他一步步從家族掌權人手裏奪下當家人的權利,在到死亡島上的亡命生涯,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殺。
他是踏著鮮血登上了今天 的位置,手裏沾滿了那些反對者的鮮血,在那些血雨腥風的歲月裏,他的情緒從來都沒有過半點波瀾,他一直都是那個冷漠炎涼的祁夜瑾,隻要是他想要的他會不擇手段的答道,他從來不覺得他是什麼君子,要的隻是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