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丁塵攀談的年青人叫鄭宇,今年隻有十七歲,但是據他自己,已經是一個資深獵人了。
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鄭宇的同胞哥哥,那是個很結實的壯漢,名叫鄭泰。與弟弟不同,鄭泰不怎麼喜歡話。看著一臉滄桑沉默寡言的哥哥,丁塵很不厚道的想,你這樣搶爬爬的名頭真的好嗎?
老爹的隊伍裏加上丁塵一共有六個人,除了鄭氏兄弟外,還有兩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一個叫劉馳,算是隊伍裏最強壯的男人,力氣也大,背著一個不亞於丁塵出現時背著的那個大包的背包,走起路來也並不顯得吃力。
而另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人叫霍斯,他對丁塵也很有興趣,在丁塵和鄭宇聊的時候,不時也會插上幾句。
這幾個人當中,鄭宇年紀最輕,也最健談,很快就和丁塵聊到了一起去。據他,這棟公寓在很久以前是一個高公路的服務站,大災難後被改建成了避難所,再後來政府就沒了,全靠生活在這裏的人們自行維護。
鄭家兄弟都出生在這裏,不過他們的父母都是在避難所建成後才到達這裏的。那個時候公寓樓已經存在很久了。現在樓裏有一個人的曾曾祖父就曾經生活在這裏,但是他也不是公寓的第一代人口,這棟公寓樓至少已經存在了一百年。
對於一棟樓房來,一百年已經是一個很長的時間了,如果不是一代一代人的精心維護,恐怕它早已經被廢棄了。
丁塵用膝蓋想,也知道鄭宇和自己聊得這麼火熱,應該是得到了老爹的指示,不然他了這麼多,其他人早就要幹涉了。
所以他猜測這是交換自己情況的條件,於是很上路的在鄭宇問他從哪裏來的時候,出了早已經編好的故事。
他自己出生在西麵的一個避難所裏,那裏緊鄰沙漠,條件比這裏艱苦多了。他出生後不久,那裏生了一場瘟疫,大部分人都死了,也再沒有嬰兒誕生。一年前他埋葬了最後一個同伴的屍體,獨自出來尋找新的住所。
丁塵從前有大量閱讀的習慣,記憶力也強,所以編起故事來各種風土人情信手拈來,由不得大家不信。所以當聽他的那個烏有鄉最終衰敗後,同行的幾個人都有些黯然。
霍斯歎息著道:“我們這裏也是一樣,人越來越少了。”
“通常減員的原因是什麼?”丁塵問道。
霍斯看了他一眼,“生病,受傷,也有人像你一樣去城裏碰運氣……”
“然後現運氣不好,就回不來了。”鄭宇接口道。
丁塵尷尬的笑了一下,順手摸了一下臉。大熱的在臉上塗了厚厚油脂後汗出不來,臉上會很難受。
看到他的動作,鄭宇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在臉上塗油?”
“保持皮膚濕潤。”丁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來老爹他們都沒有這個習慣,於是問道:“陽光和風很傷皮膚的,你們也可以這樣做。”
“大老爺們要細皮嫩肉有屁的用場?”老爹不屑的評價道:“你那邊的人都像你這樣?”
丁塵沉默了一下,很慚愧的現自己堅持了三年的習慣居然很娘炮。他解釋道:“我從前生活的地方靠近沙漠,風沙很大,空氣也不像這邊這麼濕潤。”
老爹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
丁塵他要跟著出來熟悉地形,其實並不是真話。作為一個很心謹慎的人,丁塵在到達這附近後,並沒有貿然的過來投宿,而是在附近觀察了足足六的時間。在確認這裏沒有明顯的危險存在之後,才主動出現。
而且在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心的抹平了自己存在的痕跡,就算是那些被他偷走的玉米也是故意留出來的破綻,讓人相信他是這兩才到達的。沒想到這番媚眼被不知道什麼來曆的野獸給糟蹋了,根本沒有引起老爹等人的注意,算是白白做給瞎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