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身上很少有沒用的東西，所以大家七手八腳把剝了皮的野豬大卸八塊，然後裝車運回，就連內髒都沒扔，簡單處理一下後也帶了回去。兩輛板車上都堆起了肉山也沒能裝下，隻好每個人又背了一些。
折騰完這些，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黑了。丁塵跟眾人又把豬肉搬進樓裏，讓女人們接手進一步處理。據樓裏有地下室，溫度很低，可以長時間保存食物，可惜沒人邀請丁塵下去看看。連這個地下室到底在哪都沒有告訴他。
丁塵對公寓的秘密也沒什麼好奇心，好歹他連空間站都待過，什麼世麵沒見過？估計這裏能讓他吃驚的也隻有落後程度了。
搬肉的時候，已經有人給運輸隊準備了熱水，一排水盆擺在樓前的空地上，幹完苦力的男人們都脫光了膀子蹲在水盆旁邊用一種黑乎乎的粉狀物清洗身體。
丁塵沒去湊那個熱鬧，走到空地一側堆放大塊木料的地方坐到一段圓木上，向身邊不遠處看起來已經坐了很久的葉黛打了個招呼。
也許是因為今丁塵表現足夠突出，葉黛對他倒也不算冷漠，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他們為什麼不回家洗澡？”丁塵奇怪的看著空地上正撲騰水的男人們。就算有性別優勢，也沒人能好意思全脫光了開涮，顯然不如回到房間洗澡舒服。
“當然是因為他們都不願意收拾浴室。”葉黛道：“這多方便。”她了一眼因為忙碌了一而顯得風塵撲撲的丁塵，“大多數男人都是很懶的。”
送完傷員後，她並沒有再回去收拾野豬，所以這個時候全身上下已經收拾幹淨了，甚至換了一身衣服。
她仰頭看著邊的彎月，低聲道：“張偉死了。”她道：“我當的助手……我們沒能留下他。”
丁塵愣了一下，遲疑著抬起了手，想了想沒好意思拍到她肩上，隻好安慰道：“他的傷太重了。”
“不對。”葉黛道：“是我們缺少足夠的藥品和儀器。”她看著丁塵，“你處置得很好，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沒有作好。”
丁塵看著她，不知道應該什麼，隻好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他才道：“你學過醫術？”
“和李翼笙一起跟他父親學的。”葉黛悠悠道：“我父親希望我作個醫生……或者工程師。”她道：“他是工程師，這裏的很多基礎設施都是他主持改造的。水車、沼氣，從前還有電。可惜他死了之後，沒人再知道應該怎麼作。”
丁塵點了點頭，“他一定很了不起。”
“再了不起的人都會死。”葉黛道：“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救不了自己。”
“所以你選擇當一名戰士？”丁塵問道。
“所以我選擇當一名戰士。”葉黛低聲道：“我不想掌握別人的生死，隻想能夠決定自己的生死。”
後來丁塵才知道，葉黛的父親是這裏上一任的領，就像現在的老爹。他死於一次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