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沒想到丁塵是在猜測酒品的來源，大著舌頭道：“喝了一點……沒關係，果酒是不醉人的。”
他的這話丁塵一點兒都不相信，因為看起來鄭宇現在就有點喝高了。
鄭宇拉著他走到靠近吧台的一張圓桌旁。有人看到他們走過來，讓出了一個位子。丁塵看到朱煜和霍斯、鄭泰他們都在。可能是餐廳太放不下這麼多人的緣故，所以椅子都被撤掉了，隻有吧台那邊還保留著幾個高腳凳。一群半大的孩子在人群中嬉鬧穿梭，他們看起來不被允許喝酒，但是手上臉上都是食物的殘渣。
一路走來，丁塵現很多人都在看他，大多數人看他的目光都差不多，善意的微笑當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好奇。
有人塞給他一個玻璃杯，裏麵盛滿了淡黃色的液體，帶著濃烈的酒香。
“這是蘋果酒。”霍斯趴在丁塵的耳邊大聲道：“山那邊有一片果園，吃不了的水果都被釀成了酒。”
然後他大聲叫道：“先讓他吃點東西。”
他和丁塵話的時候，很多人都向丁塵舉起了手中的杯子，所以霍斯連忙出麵阻擋。
他用一把刀從桌子上的一大塊肉上切下一塊。用刀戳起來遞給丁塵，“先吃點這個，免得一下就喝醉了。這玩意很好喝，但是後勁很大。”
肉燉得有些老，也沒什麼佐料。不過丁塵從來都不是美食家，自然也不會挑剔，一口就把整塊肉都吞了下去。
吃了兩塊肉，又跟著大家稀裏糊塗的喝了幾杯酒。人多嘴雜，他甚至都沒聽清楚這些人的是什麼。公寓這裏的人的普通話有一點口音，快了丁塵聽著很費勁，如果話的人舌頭再大點，基本就得連蒙再猜了。
正亂的時候，老爹走了過來。
看到老爹出現，霍斯等人這才放開了丁塵。老爹拉著丁塵走到吧台前坐了下來。這裏的人其實也不少，隻不過看到老爹和丁塵要話，大家都很識趣地避開了。
“按照習慣，每當有重大的收獲時，都要舉辦慶祝活動。”老爹解釋道。“上個月麥豐收，就慶祝過一次。但是今死了人，開慶祝會對張偉的家人不夠尊重，所以直接變成了聚餐。”
“就是今這頓飯不用付帳？”丁塵敏銳的抓住了老爹話中隱含的意思。
他的酒量不錯，蘋果酒也許有後勁兒，但是現在肯定還沒有開始揮作用，所以丁塵的頭腦仍然很清醒。
他皺眉道：“張偉還有親人？”
“我們每個人都有親人。”老爹看著他，“不管怎麼，今都要謝謝你。”他向丁塵道：“感謝你今所作的每一件事。”
丁塵搖了搖頭，“可是張偉還是死了。”
“每個人都會死。”老爹道：“今是張偉，明也許是你我。所以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不是作了正確的事。”
“你把我弄糊塗了。”丁塵道：“這種事經常生嗎？”
“我們生活在一個沒有明的時代不是嗎？”老爹道。他向出現在廚房門前的女兒招了招手，“給他弄點吃的來。”他又轉向丁塵，“你喜歡喝酒嗎？”
丁塵遲疑著搖了搖頭。酒精對他來不算陌生，但是他並沒有喝酒的習慣。基本上大家都喝的時候他也很能喝，但是如果隻有一個人，他是想不起來要喝這種東西。
“這是一個好習慣。”老爹很滿意，“如果要喝也先填飽肚子再。”他拍了拍丁塵的肩膀，“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客氣。過了這頓，以後就不是免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