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溪國,丞相府
趙世博在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悄悄的將趙文瑄交代了他的書房,並且將書房的門窗關了起來。
“爹……您這是做什麼?”趙文瑄不解,趙世博為什麼好好的要關上書房的門窗,這大白天的,難道……爹要說的事情,和他大哥的死有關係?
自從那天過後,連續好幾天趙文瑄都不見趙世博有任何行動,正當趙文瑄想要找趙世博,讓他找人給大哥破案的時候,卻在這時先被他給叫進了書房。
“你坐下,爹有事想要和你說。”趙世博眉頭緊皺,看著趙文瑄的眼中充滿糾結,一連過去幾天,他的心裏一直都在想著趙文翔的這件事情。
“爹?”趙文瑄聽話地坐了下來,抬頭疑惑地看著趙世博,等待著他的開口,而趙文瑄已經隱隱感覺到,他父親要說的這件事非常嚴重,因為趙世博素來和藹可親,他很少會露出如此嚴肅又糾結的表情。
“文瑄,你也看到了,你大哥的死其中必有蹊蹺,柳少成稱他是長期被人用砒霜毒害至死,你也知道柳少成的名頭,他說的話讓人不得不信……”趙世博緩緩地說道,每一句話似乎都要耗費他巨大的力氣一般,“所以,查清楚此事勢在必行。“
“的確。”趙文瑄立刻道,“一定要查清楚大哥到底是怎麼死的,爹你已經有什麼想法了麼,有什麼指示就放心交給兒子去辦吧,我知道城裏有幾個不錯的……”
“不用。”趙世博打斷了趙文瑄的話,“這是趙府的家事,不宜外傳,所以我決定我們自己內部調查。”
“內部調查……?”趙文瑄更加困惑了,就算要內部調查,請人進入府中,告知他們保密的原則,進行封閉的調查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是看趙世博的態度,似乎謹慎得有點過頭了。
趙世博在房間中背著雙手來回踱了幾步,神色凝重道:“文瑄,這個家裏,我能信賴的恐怕隻有你了,所以,柳少成走之前對我說的一些話,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他說了什麼?”趙文瑄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絲不祥。
“柳少成他……讓我從身邊的人查起。”趙世博說道。
“柳大人這是懷疑趙府的家仆有問題?”趙文瑄不敢亂猜,隻是試探性地問道,“這樣的話,我立刻將當初有接觸或者照料過大哥的家仆傳過來一一詢問便是,若他們真是有問題,總會有人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文瑄,你那麼聰明,難道還不明白柳少成話中的意思?”趙世博苦笑道,“柳少成的為人也算是有名了,如果隻是家仆作亂,他又怎會避而不查,讓我自己來查?柳少成自然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而你也應該猜出是誰了吧。”
趙文瑄當然猜到了是誰,他隻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這個人的身份現在在整個趙府之中,也算是舉重若輕了,如果真要調查她,稍有不慎,事情若是處理得不好,恐怕會在整個趙府中掀起一股大亂子。而且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家醜外揚,更加會引人恥笑,趙世博身為丞相,在朝堂之上也臉麵無光啊。
這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趙世博的政敵也可以借此大做文章,若是說他這個丞相連家事都處理不好,又怎能處理好國事這種理由來打壓他,那可就更加麻煩了。
“爹,您真的懷疑是……是雨柔麼?”趙文瑄遲疑道,“若真要調查,其中的後果,爹您可想過?”
“其實也未必會是雨柔。”趙世博道,“她身邊的丫鬟當時也一起照顧著文翔,也有重大的嫌疑。我當然想過其中的後果,但是身為一個父親,你讓我又怎能忍受自己的兒子死得不明不白的呢。這件事我一定要調查清楚,即使……即使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說到此處,趙世博原本糾結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甚至閃過了一絲讓趙文瑄心中一驚的狠意。現在已確定有人謀害趙文翔,這種殺子之仇,趙世博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若真是孫雨柔幹的……趙文瑄不敢再想下去,就算顧及趙家的血脈光耀,孫雨柔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看的。
想到光耀,趙文瑄心中又是一顫。雖然趙文瑄不願意相信,但仔細想想孫雨柔對自己的癡戀,她若真是對趙文翔下手,趙文瑄也不會感到驚奇。
趙世博見趙文瑄沉默不語,還以為他隻是在擔憂趙府的聲譽,便安慰趙文瑄道:“所以這次調查一定要隱秘地進行,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那爹您想怎麼辦呢?”趙文瑄躊躇道,趙世博才說過自己是他最信賴也是唯一信賴的人了,然而自己卻對趙世博隱瞞了這麼一個驚天的大秘密,難免心中有愧,但此時他也隻能強作鎮定,他現在有些迷茫。